如英笑着安慰道:“阿伯实在过誉了,我们这些年轻人,到底没经过秋凛冬冽,是蒲草,是良材,还未可知呢!哪里及得上您这饱经岁月磨砺出的松柏之质,姜桂之性,经霜弥茂,愈老弥辛!”
钟亨虚点了如英两下:“瞧瞧,这嘴乖的,怪不得你这么疼她!”
梁无忌也是一笑:“鹤年教出来的,岂能有差?”
钟亨不由生了考教的心思,沉吟片刻,问道:“驹齿未落,已现美资,待得为駣,驰骋千里,未有能及者,而今力老体衰,不知该当何用啊?”
如英眼睛一转,丝毫不慌,笑道:“舅父岂不闻‘古来存老马,何必取长途’之说?当今朝堂,自然要有奋力向青云的年轻人,却也少不了持重的老臣在底下支撑大局呀!”
这话被走过来的崔祐与吴大将军听见了,崔祐还罢了,只是欣慰于侄女言谈机敏,吴大将军素性豪爽,兼之如英这话正好挠到他的痒处,当即开怀大笑:“好,说得好!”
这边的动静略大,文帝不由将目光分过来几许,问道:“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也讲给朕与皇后听听!”
于是众人纷纷走至陛阶之下,吴大将军将方才听到的话转述了一遍,文帝见御座下方,满殿之中除了凌不疑都是当年随他征战四方的老臣,心有所感,当即举杯道:“古来存老马,何必取长途,此言甚得朕心,当与众卿同贺佳句!”
一时间殿内觥筹交错,更添欢声笑语,尤其是丰饶一系的臣子们,个个都是一脸与有荣焉。
崔祈虽然手段厉害,但对自己人一向多有回护,在座之人或多或少领教过他的厉害,但同时也受过他不少恩情,如今少不得要惠及如英。
文帝见此时气氛正好,指着虞侯那边道:“这两个孩子明年三月就要成婚了,你们几个,备婚仪的时候想想霍翀兄长,还有鹤年,自己掂量着要送多少贺礼,多少添妆!”
这话无疑是给众人塞了一颗定心丸,中越侯先起哄道:“陛下,你这可是公然索贿啊!”
“朕就索要了,你待如何?”文帝故作无赖,众臣哈哈大笑。
崔祐乐颠颠地道:“这个应该,这个应该······”
“应该你个头!”吴大将军熊掌一般的手掌拍在崔祐肩上,“老子若是出不起礼钱,得你借我!”
这话一出,就引来中越侯的嘲笑:“吴缸子你可不厚道,你借阿猿的钱,何时还过,如今贵为大将军,还要变本加厉了,若是把阿猿借穷了,小心鹤年回来了拆了你家的正屋,搬空你的库房!”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老子又没借你的!”吴大将军一脸哥俩好地搂着崔祐的肩,大声道,“我和阿猿将来要做儿女亲家,两家不分彼此的!”
中越侯一脸戏谑地道:“你那女儿比阿猿两个儿子合起来都高大,你还是饶了阿猿吧!”
众人哄堂大笑,有几人还笑喷了酒,连如英都忍不住抿唇一笑。
女肖其父,吴家女生得确实高壮了些,而自家两个堂弟手脚细长伶仃,一看就是她二叔的亲生子。
凌不疑也眯起了眼睛,心中的沉郁因这欢乐的气氛散去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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