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叨扰夫人清静了!”如英冲袁夫人粲然一笑,随后开门见山地道,“我知道夫人清修多年,原不该拿外头的事情来烦夫人的。可是梁伯母去世后,阿伯至今没有续弦,平日无事也罢,如今略生变故,内宅里就乱糟糟的,很叫人看梁氏的笑话呢!”
见袁夫人不语,如英依旧笑道:“似河东梁氏这等传承百年的大家族,从外头杀进来,一时是杀不死的,最怕的是自家内里明火执仗地先自杀自灭起来,再有宵小趁机浑水摸鱼,梁氏纵然底蕴深厚,怕也要动筋折骨,元气大伤,几十年辛苦之功全付流水,岂不叫人叹惋可惜?”
袁夫人听闻此言,神色微动,问道:“是无忌叫你来的吗?”
“是我一听到消息就自己来找夫人了,阿伯还不知道呢!”
如英看向袁夫人,目光诚挚明净:“我幼时性子乖戾,阿伯不嫌弃我愚笨,将我带在身边提点教化,我深受阿伯大恩,自然不忍见他左支右绌,辛苦应付完外面的人之后,回头还要受一老媪的闲气!”
听见如英编排先父遗孀,袁夫人也不生气,只道:“你倒是敢说!”
“夫人温煦可亲,我自然敢直言不讳!”如英起身朝袁夫人行了一个大礼,“母家有难,夫人该出手时自然不会置之不理,便是我今日不来,想必过几日,事情若还不能平息,夫人一样会往梁家去的!”
袁夫人不解,问道:“你既知道,又何必急于一时?”
如英叹道:“阿伯今年四十有七,可看上去比那些年过五旬的人还要苍老,这么多年梁氏子弟未有才干出众者,梁氏全靠阿伯一个人撑着,独木难成林,如今若是夫人还要观望几日才肯出手,我实在心疼阿伯。”
袁慎回来的时候如英已经告辞离开了,徒留袁夫人一人在正堂之中看如英送给她的礼物。
颜色素雅的布匹,温养身体的补品,还有一箱底色微黄,棉韧而富有光泽的素纸,以及两盒质地上乘的沉香与檀香。
袁夫人在微黄的纸张上轻轻摩挲,对赶赴回家的儿子道:“不怪你中意她,她的确很会讨人喜欢!”
袁慎从盒子里挑出一块沉香嗅了嗅,香味甚为清苦,也最能宁人心神。
他笑道:“她从来如此,若想讨好一个人,没有人挨得住,若想讨厌一个人,也没人劝得了!”
袁夫人看袁慎,这个孩子少年老成,又因为自家事,对情爱之事看得十分淡漠,也不知是从何日起,他脸上多了些不常见的表情,时而微笑,时而气恼,时而欢欣鼓舞,又时而暗自神伤。
“你不肯议亲,随你罢!”袁夫人真心祝愿道,“愿你能有个好运气,能娶到自己心仪之人,与之长相厮守,恩爱百年!”
袁慎恭敬地朝母亲拜头道:“多谢阿母体恤!”
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至少在她成婚前,他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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