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甚少提及旧事。”如英道,“只是每年霍翀将军的忌辰,阿父会亲自撰写祭文,带着兄长和妾祭奠一番,想必心里还记挂着旧友。”
文帝脸上浮现动容之色:“鹤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随后清了清嗓子,又道,“不过既然你和子晟都已经定亲了,有些事情,朕还是要和你说道说道。”
如英当即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你的父亲与子晟的舅父,还有朕,都是丰县人,从小就认识,一起玩到大,彼此之间以兄弟相称。朕欲起事时,他们两个是最早站出来表明愿意倾尽全族之力为朕效死的人。你阿父为朕出谋划策,霍翀兄长为朕攻城略地,一文一武,配合得十分默契。你阿父年轻时行事诡谲莫测,爱出险招奇招,当时朕麾下鱼龙混杂,很多人都不信服他,只有霍翀兄长力挺你阿父,照你阿父计策行事。”
“当然啦,事实证明,你阿父总是对的。几场仗打下来,以小博大,大获全胜,而且伤亡小到不能再小,你阿父也迅速站稳了脚跟。他那时脾气不大好,人也格外傲气,便有几个怀着坏心思的人撺掇他,说武将多的是,谁人不能打,而谋士只有他一人,让他趁机踢走霍翀兄长,好做朕身边的第一人。”
文帝说起这些旧事,仿佛自己也回到了昨天,他问如英:“你知道你阿父接下来做了什么吗?”
如英道:“自然是杀了那个出言之人。”
文帝摇头笑道:“你阿父并没有杀他,反而装作很高兴的样子,说自己早有此意,可是霍家势大,怕引起军中哗变。又问那人,若他如此行事,有多少将领愿意站出来支持他,然后晚上就开了筵席,请那些支持他的人赴宴。”
“鸿门宴上,一网打尽!”如英猜出了崔祈的打算。
文帝点头,又道:“你阿父在筵席上故意大吐苦水,引得众人义愤填膺,攻讦霍家。他们不知道朕与霍翀兄长就在屏风后坐着,还有两三个刀笔吏,将他们的话一字一句都记了下来。”
“等到他们说完,你阿父瞬间就变了脸,先将朕和霍翀兄长请了出来,然后割了领头之人的舌头,再当着那群小人的面将他们活剐了。朕记得当时是有五个领头的,其中还有一个是丰县人,与崔家还是亲戚。”
“削成白骨后,你阿父就请示朕,他想将这五具白骨留下,就放在自己营帐中,好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看看,挑拨内斗,致使文武不和是个什么下场!”
如英倒吸一口凉气,她阿父真是自年轻时就无所畏惧。
或许是看懂了如英眼中之意,文帝笑道:“朕劝过他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执意不肯。旁人是杀鸡儆猴,他是杀猴儆鸡,不过托他这一记狠手的福,朕的耳边是清净不少。尤其是后来投靠来的那些人,几乎每个人都被你阿父请到营帐里去喝过酒聊过天,不说个个都乖驯,但至少在口舌上,他们还算收敛。”
“如今有些胆子小的,光是听到你阿父的名字,还是打哆嗦!”忆起往昔峥嵘岁月,文帝脸上也浮现怀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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