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殿里,骆济通领着一群小宫女陪如英玩投壶。
刚才绣花坐得身上都发僵了,如英便趁此疏散疏散筋骨,玩了不少花活。
“好,崔娘子真厉害!”骆济通看着五六支箭矢倚在壶口,如花瓣似地散了一圈,“这可比方才绣的还好看呢!”
如英被打趣了不恼,她本来是要学针黹的,只是头一回拿针就戳了手,阿母说她大约是和针线犯冲,便不叫学了。
吴越织绣天下闻名,丹阳更是其中翘楚,素有“丹阳女子善绣”之说,阿母每隔几年都会请大舅母挑一批手巧的织工与绣娘给她,是以她从不在针黹上下功夫。
如英凝息屏神,将最后一支箭投了出去,正中壶心,恰好做了花蕊。
她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脸和手,退下位置,让骆济通来玩。
骆济通虽不比如英技艺高超,但也十投八中,引得一众小宫女拍手叫好。
等小宫女们也玩了一圈,也到了如英该离宫的时候。她去正殿拜别皇后,皇后点头应允,又颇含深意地问道:“不用再等等么?”
“凌大人日有万机,何等劳累,妾就不给他添麻烦了。”如英唇角虽弯,但笑意不及眼底,显然是还记着文帝说让她体贴凌不疑的那番话。
皇后不料如英竟然如此坦白,抬手就放如英走了。如英走了不到一刻钟,凌不疑便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皇后看养子行过礼后就四处张望,显然是在找某个早就逃之夭夭的小女娘,于是便笑道:“你来迟了,她早走了。”
不过又觉得奇怪,“可是有事绊住了,怎么来得这么晚?”
凌不疑咬咬牙,说不出是气还是笑:“适才在尚书台,崔叔父拦着我,多说了几句话。”
皇后不禁莞尔。
凌不疑又问如英今日如何,皇后笑道:“莫非予是那等刻薄新妇的长辈?”
凌不疑解释道:“她外面看着虽然康健,其实内里还没有养好。娘娘别给她加太多的功课,还有她的药,娘娘千万要替我盯着,每日午膳后停两刻钟,一定要叫她喝完药再去午睡。”
“她苦夏,畏热,明日我送些冰块来,娘娘也不必说是我送的,只是千万看着她,别叫她太贪凉!”
“这是为何?”皇后不解,“她既生恼,你献些殷勤,或许她就不恼了!”
凌不疑笑道:“娘娘不知她的脾气,不叫她先出了这口气,对我再没有好脸色的。”
在殿门口听到这话的骆济通,险些将手上的茶盘打翻。
她飞快将头垂下,不让旁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多讽刺啊,旁人梦寐以求的东西,有人轻而易举地就能得到,旁人视若珍宝的东西,有人视若敝履,并不加以珍惜。
凌不疑所料一点不差,如英和他玩起了捉迷藏。
他安插在城门口的人明明看见带着帷帽的少女骑在马上出了城,结果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去别院接人的时候,赵媪告诉他,如英昨日歇在了文昌侯府。
等到了晚间他欲去接她,总会有人出来拦着他,有时候是崔祐,有时候是小越侯,还有钟亨和虞侯,连吴大将军也来凑趣,一个个掐着点来堵他。
所以,如英总能先他一步出宫。
她身边的人应付追踪很有一套,他手底下的人不是跟丢了,就是被她派出的替身给迷惑了去,至于守株待兔,则更不可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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