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祈不敢催她,两个人站了许久,等到朝阳普照,暑气渐泛,她告别崔祈,回房安歇。
等如英走了,崔无度才从转角处出来,他冲崔祈摇了摇头,“别,别······”再挑拨了,再挑拨两句,这事就真砸瓷实了。
“还用你说!”崔祈脸色不善,“让阿兕开口是不成的了,得从子晟身上下手才行!”
不过片刻他便计上心来,“既然已经下了聘,也该将定亲宴办起来,省的陛下总念叨我刻薄郎婿!”
择日不如撞日,崔祈将宴客的日子定在了两日后,不请内眷,也不广邀宾客,只请几家世交好友,简单办个小筵。
如此便不用如英插手,他直接吩咐管家按旧制办理。不多时,管家拟了单子来,崔祈提笔勾了两道性热的菜肴,添了两道新鲜果蔬。
管家再问何处设宴,崔祈想如今天热,便道:“就摆在木樨轩,那里绿树成荫,高敞宽阔,又有一径小溪,还算凉快。”
再问起席间歌舞,崔祈便问:“平日阿兕是如何调停的?”
管家道:“女公子若在轩中作画,是不用乐人伺候的。若在晚上赏月,便使人将船泊在近山之处,叫乐人在船上奏来,或使人掩在木樨树下,远远地吹来。”
崔祈笑道:“只听不观,这才是正经赏乐!只是我请的都是俗人,白糟蹋了她的雅好,还是从小越侯家借几个人算了!”
午间的时候,赵媪来回崔祈,说如英中了暑气,崔祈与崔无度赶去探望。
如英怕热,初夏时节早晚还算凉快,她房中冰块已是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供应着,还用上了七轮扇,两人一进来,只觉寒意浸肌,清凉太甚。
崔祈探了探女儿的额温,见没有发热,还是不放心,与如英商量道:“往山月闲居去住两日如何?”
如英刚喝了两口苦药,面色懒懒的,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崔无度便道:“我,我陪,陪你!”
“不必了!”如英抱着竹夫人,翻身面朝里,谷雨扯了纱被给她盖上,“我自己一个人去散散,阿兄在家里好生待客,脸色和悦些,叔伯那里记得替我赔个不是,别叫人挑礼!”
崔无度看了崔祈一眼,见崔祈点头,方才依了。
崔祈又道:“既如此,将日用的东西全都搬了去,都城夏日难熬,等入了秋再搬回来也不迟。”
如英嗯了一声,再不说话。
崔祈与崔无度知她心里烦闷,不再多待,退到隔间,又吩咐了赵媪几句:“你服侍阿兕多年,清楚她的脾气,愈是烦闷,愈是不思饮食。到了别院,做些新鲜清爽的汤羹哄她用些,若要下水玩,也别狠拘着扫她的兴,叫几个会水的婢女小心服侍就是了!”
“只有一条,不许你们为了讨好她,就让她放肆喝冰饮,吃冷酒。她的脉案我每月一看,若是薛府医那里有半个不好的字,你们这些服侍的人,且记着我当初说的话!”
赵媪一一应下了。
到了晚间,暑气渐散,如英被扶着上了马车,赶在宵禁前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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