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楼家表面看着风光,其实内里全是龌龊。实话说与你听,其实安成君才是眼下楼垚最好的新妇人选,何家虽然已经败落,但圣眷犹在。你看这些日子,陛下累次加恩,先是命三皇子执兄礼亲自送亲,再让宗亲列侯前往庆贺,今日更是赐了楼垚一个都尉郎官的虚职,待遇几乎等同于驸马。”
“有了安成君这道护身符,将来楼垚只要脑子不犯糊涂,自然一辈子顺风顺水,前程可期。”
“阿姊!”少商惊叫出声,“难道在你眼里,男女婚姻竟全是算计与得失吗?”
如英嗤笑,满不在乎地道:“那不然呢?天天窝在家里垂头丧气,叫世人看自己的笑话吗?打第一眼见到楼垚的时候,我就不喜欢他。少年人可以天真,但天真过头,就是愚蠢,他的蠢,实在害人害己!”
“不管他如何不喜安成君,面上也该装出三分欢喜来。”
如英说到这儿,已有些生气了:“他既然说把你当成妹妹,就该拿出一个做兄长的担当来,不听不管不问,让你成为都城里那些长舌妇的谈资,是个什么意思?”
少商苦笑道:“阿姊,阿垚他要和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实在很委屈,很可怜了。”
“他委屈,他可怜?”如英目露讥嘲,“他也配在你面前说委屈,扮可怜吗?”
少商呼吸一滞,呜咽了一声又飞快地吞了回去,她缓了好久才道:“阿姊,你总是这么护着我!”
如英将少商搂在怀里,轻声道:“你是我妹妹,我岂能不心疼!只是我不能,不能······”
何家和楼家是东宫心腹,这桩婚事若是不成,太子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而文昌侯府绝不能公然下太子脸面。
这里面掺杂着太多事情,饶是如英自诩手腕过人,也只敢稍作反击,浅尝辄止。
“我知道的,阿姊已经做了可以做的一切,阿姊不必难过,我都明白的!”
少商闻到如英身上一股淡淡的药香味,眼泪倏然而下,她伏在榻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在程家那几天,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上午去楼家退了婚,下午她就搬回了魏府,魏畴压着她将落下的功课快快补完,她也根本就没时间哭。
今日是她最后一次为这桩婚事流眼泪,等到该流的眼泪流干之后,再也不要哭了。
好半天,停了抽噎后,少商顶着红肿的眼睛道:“阿姊,我要去楼家贺喜!”
此时,莲房和芡实打了水,来服侍少商梳洗。
如英挥退她们,自己浸湿帕子,拧干了,替少商擦脸,安慰道:“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你若是不去,才是遂了他们的意呢!不要怕那些流言蜚语,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去,你若在楼家颜面扫地,难道楼家这个做主家的就很有光彩吗?”
少商看着如英眼里的关切与担忧,长呼一口气,破涕为笑:“阿姊放心,我跟夫子别的没学会,这与人斗嘴的本事可是大有长进了!”
如英当即也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笑道:“你放心,我也会去的!我先打了楼大夫人,后面又打了凌不疑,有我在的地方,她们恐怕没有心思搭理你!”
少商听了这话,握紧了如英的手,也想起那天在宫里的情形,低声问道:“阿姊,你真的要嫁给凌大人吗?你又不喜欢他!”
“不嫁又能如何?”如英十分冷静与清醒,“陛下虽然宽仁,却也容不得做臣下的再三推诿,再者,婚事合适就好,喜不喜欢的,并不重要!”
少商想说这桩婚事也未必合适,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见外面已是黄昏时分了,想留如英用晚膳,如英却执意要回文昌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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