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揉了揉眉头,叹气道:“性命应该是可以保住的!只是鹤年生性记仇且护短,因为阿猿的事情恨死了君华,如今君华的儿子又害了他女儿······他岂能乐意有这么一个郞婿?”
皇后放下书卷,摸了摸那洁白细腻的纸张,叹了口气:“文昌侯先替陛下揽尽天下读书人之心,后在益州引哀牢内附,断了公孙氏南下的后路,又在雒县抗衡公孙氏多年,实是劳苦功高!陛下,不是妾不心疼子晟,只是若文昌侯不愿意嫁女,陛下也不能过分强求,以免寒了功臣的心呐!”
“皇后说的,朕岂能不知,只是朕这心里实在是过不去啊!”
文帝一脸苦涩,自古打天下哪有不死人的,只是那些从龙之臣哪个也没有霍家来得惨烈,为了替自己拖住重兵,霍家几乎全族殆灭,如今养子已经是霍家兄长留在这世上唯一血脉了。
皇后如何不知霍氏满门忠勇,只能道:“总要叫文昌侯心甘情愿才好!不然,这结亲就成结仇了!”
文帝缓缓点头:“皇后说得极是!”
只是怎样才能叫崔祈心甘情愿呢?
崔祈此人,本事有多大,脾气便有多大,就算这些年改了许多,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兼之妙算神机,能言善辩。
文帝扪心自问,论起嘴上功夫,他也不是崔祈的对手。
最后还是越妃旁观者清,出了个主意:“烈女还怕缠郎呢,陛下将当年追妾的本事传授一二给子晟,还怕子晟不能俘获崔娘子的芳心?崔家阿兄疼女儿是出了名的,崔娘子点头了,他难道还会有二话!”
文帝深以为然,遂传来养子面授机宜。
如英病了,帐篷外挤满了想探病的各府内眷,但崔祈下令一个都不许放进来,包括程家的人。
崔祈将如英在程家的事情听了一个遍,顾忌着还在昏睡的女儿,不好大声詈骂,只冷冷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一众仆婢:“你们是阿兕的人,我不好越过她罚你们。我只告诉你们一句——本侯的女儿就算到了地下,也断不能少了人服侍!你们且仔细思量日后该如何行事。”
再让如英的傅母起身回话,这是服侍过妻子的婢女,总要给几分体面。
“阿兕很喜欢她那个小妹妹吗?”
赵媪躬身回道:“是,女公子对四娘子有几分物伤其类的移情。四娘子与楼家的婚事,女公子觉得不妥,但四娘子似乎很中意楼家二房的小公子,女公子时常为四娘子忧心以后。”
崔祈轻敲桌案:“所以特意让她拜入魏拙夫门下,有个依靠?”
“也是为了让四娘子能够脱离程侯夫人的掌控!”赵媪又补充道,“程侯夫人于内事上,并不讲究体面。”
“好,她倒是很会为旁人打算!对沈家小娘子也很不错嘛,把老叔都派了出去,单留了你们这群不中用。”
崔祈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又问道:“那她和子晟又是怎么回事?是子晟欺负了阿兕,还是阿兕主动去找子晟的麻烦?”
赵媪一脸为难,吞吐道:“这,这······”
崔祈不舍得对女儿发脾气,但对服侍她的人可没有好声气:“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这小孽障还对你们下了封口令?”
赵媪连道不是,又将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崔祈听了笑道:“原来如此,这么说她不待见子晟不全是因为我那封信,其中也有子怀的功劳了。”
赵媪应是,崔祈抚掌道:“子怀不成器了二十多年,总算叫他误打误撞做了一件好事!”
他知道这都城里不少人都将凌不疑视作佳婿人选,他是陛下心爱的十一郎,自身又极有本事,谁不稀罕有这么一个能干的郞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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