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长吸一口气,转过屏风,看向几个满头是汗的医官,问道:“究竟是怎样的症候,病情如何?”
几个医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敢吱声的,其中有一个是当初在滑县给如英看过诊的,于是众人都推他出来回话。
那医官哆嗦着道:“陛下容禀,这,这位崔娘子,心疾虽是后天所致,若是平日节制养静,好生保养,也是无虞的。但少年人天性好动,情绪澎湃,呃,且崔娘子连经大症,以致身体虚空······”
文帝眉头一皱,他摆手道:“那你们就开个温和一点的方子,需要什么药材,只管从朕的御库里取!”
医官摸了摸自己半秃的脑袋,也不知今日还保不保得住,他惴惴不安地道:“陛下,这位崔娘子已经到了虚不受补的境地,臣无能,不能对症下药!”
崔祐听了这话心都冷了半截:“什么虚不受补,我家阿兕除了不爱吃饭爱喝酒外,平时能骑马,能射箭······她还那么小,你们肯定是诊错了,”扯着医官的衣领就往里面拖,“你们再仔细看看!”
程始呆愣愣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一个劲地问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也不知道他问的是谁。
文帝又转到屏风后面,看凌不疑时不时地就要探一探鼻息的小心样,不由开始心疼起来,怎么好不容易喜欢个人,就遇上这么个情况?
万一这个崔娘子有个三长两短,他心爱的养子莫不是是要打一辈子的光棍了!
“你们既治不了她,那就等能治的人来治她。”凌不疑冷冷地看向被崔祐拖进来,浑身发颤的医官,“但在这之前,你们要先吊住她的命,能办到吗?”
医官也突然想起文昌侯府的那位医术高绝的薛府医,连忙道:“是了,是了,若是那位薛府医,说不定还能妙手回春,只是不知道这位薛府医赶来需要多长时间,臣等也好斟酌,斟酌着用药!”
崔祐也想起侄女身边是有一个疾医,听说医术十分高明,每年年俸不下百金之数。于是擦干眼泪,问向跪在床榻边,正在给如英擦脸的赵媪:“对,对,薛府医呢,快叫他过来啊!”
赵媪含泪道:“薛府医临行前摔伤了腿,并没有随行。适才凌大人已经派人去接了,只是不知道女公子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崔祐听了直接跌坐在地上,哭道:“老天啊,万一阿兕有个三长两短,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阿兄······”
文帝也是头疼不已,看向众医官,问道:“这病到底能不能治,要不要命,你们就不能给朕一个准话吗?”
“陛下,人无心即死,心有疾难活啊!”医官也觉得很难办,这病三分靠治,七分靠养,他又不精于此症,且就算专精于此,也不敢开方,此时人还有一口余气,若是服药之后受不住药性,再有个万一,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凌不疑听了硬生生掰断了床榻上的雕花,文帝不忍卒看,立刻斥道:“胡说八道!还不滚下去开药!”
众医官像得了赦令,一窝蜂地跑出去了。
文帝又转过头来安慰养子:“你不要担心,那些医官就是怕担责,所以才将病情说得严重了些。”
谁知凌不疑忽然抬头,眼里都是哀悔:“陛下,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吓她的!我若好好与她说话,她绝不会这样的。”
文帝听了这话,心里有无数个问题想问,但此时又不好问出来,只能拍了拍凌不疑的肩膀,示意他振作起来。
这时又听小黄门禀报医官求见,文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火烧眉毛了,还讲究这些虚礼做什么,药若是熬好了只管端进来,不必通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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