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棹洛阳城（二） (2-2)

少商看着如英高兴，自己也高兴，她也想跟着去见识见识，反正她已经和夫子告了长假。

如英一高兴，精神就好，遂与少商说起永昌的种种好处，四时之气，常如初春，寒止于凉，暑止于温，而且山水秀美，经她阿父多年治理更是物阜民丰，一片祥和安乐。

正当她说得开怀时，只听外面有人来报：“世子爷，女公子，凌大人请见！”

都城里有名有姓且与自家有往来的凌大人也就那么一位，如英有些疑惑不解：“他怎么也在这里？”

少商下意识地去看崔无度，崔无度竖起手指摇了摇，示意少商什么也不要说，他对外头喊道：“不，不见，回，回去。”

如英没有起疑，她阿兄与凌不疑不对头也不是一两天了，只是被这么一搅和，谈兴全都没了。

少商见如英面带倦色，服侍如英睡下后，便和崔无度一同起身出去了。

如英的帐篷设在整个车队最中心的位置，两旁各有一顶略小的帐篷，左边是少商的，右边是崔无度的。

帐篷前后左右俱有亲卫站岗，再是随身伺候的婢女与仆妇，最外面是家将与部曲。

崔无度站在帐篷外，看见身着轻便皮甲的青年将军孤身而立，他对面是手握刀剑，严阵以待的崔家部曲。

崔无度看了少商一眼，示意她跟上来，然后轻轻一击掌，部曲退开可容两人通行的通道以供行走。

崔无度比凌不疑还要年长两岁，所以凌不疑抱拳拱手，叫了一声兄长。

崔无度鼻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算是应答，他看了一眼少商，又冲凌不疑扬了扬下巴。

少商会意，清了清嗓子，问道：“敢问凌大人有何贵干？”

“子晟不过是来探病的，敢问令姊可否安康？”

凌不疑和崔无度一样，胡子拉碴，想来已有多日没有修面了。

少商看向崔无度，见他点头，方才答道：“劳凌大人惦念，阿姊已经醒来，一切平安。”

凌不疑嘴角微微弯起：“令姊既然无虞，不知可否赐见一面？”

见崔无度摇头，少商便代为拒绝道：“阿姊此刻还需静养，不宜会客，还望凌大人海涵！”

凌不疑轻笑道：“是你阿姊不愿意见我，还是子怀兄长不愿意我见到你阿姊？”

见崔无度面带愠色，他又道：“你阿姊在涂高山昏迷，我想她醒来后应该是会想见我的。请告诉她，我有要事相商，请她务必拨冗一见！”

“你阿姊的性子，你应该很清楚，她最不喜欢有人替她拿主意。”这话虽然是说给少商听的，但凌不疑却是看向了崔无度。

少商觉得这话里带了一点挑衅的意思，不知道如何回复，然后就听崔无度开口了，他声若洪钟地吐了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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