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英先给虞侯夫人拜寿:“日日是好日,时时是好时。唯有正月二十七,吉兴垂照最希奇。愿伯母福寿延绵,松鹤长春。”声调朗朗,犹如清风入户而来,吹去满堂尘埃。
虞侯夫人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笑道:“好孩子,快起来。”又对众人言道,“今天的贺寿词听多了,难得有句新鲜的,回头席上我可要赏她两盏好酒吃,你们可不许说我偏心。”
小越侯夫人亦是一脸慈爱:“哪能呢,不说你疼她,我们这里有谁不疼她?”
她招手让如英过来,握着女孩的手,亲切地问道:“宫里越妃娘娘也时常问起你呢!我的儿,听说你前段日子又病了一场,可好全了?文昌侯不在都城,陛下和娘娘心里都挂念着你呢!”
小越侯夫人与崔夫人是外姊妹,两人在闺中就极要好,嫁人后也没有断了往来,反而因为各自郎婿的原因,交情更胜从前。
如英先谢过天家垂爱,才与小越侯夫人道:“姨母,我只是略受了些风寒,并无大碍的。”
小越侯夫人往人群里瞥了一眼,哼了一声道:“罢了,你就是这般心善。”
小越侯夫人还想多说几句,被一旁的大越侯夫人拉住了,她笑道:“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女娘最不爱听妇人嘴里的短长,快和小姊妹们玩去吧!”
如英颔首应是,与几位长辈见完礼后,世子夫人又将她引入专门招待小女娘们的席面上,吩咐虞家的十一娘好好招待她。
虞十一娘穿着石榴色织凤鸟纹的三绕曲裾长裙,头上带着赤金镶白玉的对钗,颈上戴着一串珠链,打扮得十分华贵。她表面上应得好好的,等世子夫人走后,便将如英扔在一边,自己则拉扯着几个平日交好的小姊妹说话。
虞十一娘语含讥诮:“又不是崔家的正出娘子,天天不知道摆的什么谱,你们瞧瞧她那故作矜持的样子,我一看就来气。”
这时有人捂嘴,故意卖弄地道:“唉,听说,这位崔娘子不是已经寻到了亲生父母,怎么没有回归本家啊?听说她生父是陛下新封的曲陵侯,想来也是有点家底的,也不会养不起她!”
又斜眼瞥了如英一眼:“莫不是贪恋文昌侯府的荣华富贵?”
虞十一娘嘲笑道:“这是自然!一个军户怎么比得上文昌侯?她若是不姓崔,十一郎怎会注意到她,不过是仗着父亲与叔父的脸面罢了。”
这话一出顿时引得小女娘们附和不止,纷纷道:“若不是看在两位侯爷的面子上,十一郎怎会对一个养女另眼相待?”
如英对这些风言风语见怪不怪,在人家家里做客还是要低调些为好,没看见四周角落里各站着几位衣着不俗的仆妇吗?真当她们是聋子瞎子不成。
不一会儿,正席那边就来人叫几位小女娘前去说话。等她们再回来时,一个个面红耳赤,眼睛朝下看。
虞十一娘眼光恨恨,剐了如英一眼,如英完全不放在心上,拉着蔡珝继续下棋。
蔡珝皱眉,她轻轻落下一子,悄声问道:“你这是怎么着她了?”
如英知道自己被针对的原因,略提了几句缘由,嗤笑道:“色令智昏,无可救药。”
“是啊,三九冬日里跳池子,也真是豁得出去。”蔡珝哼哼笑了两声,又说起这几年都城里小女娘们因为争风吃醋闹出来的糗事。
等到一局棋下完,蔡珝才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接过婢女递来的热茶润了润喉,末了又提醒道:“你若是不想惹上麻烦,还是离远些好,免得受了池鱼之殃。”
如英将棋子拈回棋篓里,一脸哭笑不得,谁能想到一向令名在外,被众多世家妇夸赞德行出众的蔡家女公子私下里竟是这般喜爱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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