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哦”了一声,扬眉道:“是又如何,你要从我的车架上下去吗?”
少商才不中计呢,她昂头道:“我干嘛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袁慎给少商倒了半杯温热的米酒,半真半假地解释道:“我就是想与她道声谢而已。”
少商才不信,她端起酒卮十分豪气地一饮而尽,结果呛得直咳嗽。
袁慎又好气又好笑:“都叫你慢点喝了。”他一语双关,意味深长地道,“总这么不听劝,是要吃苦头的。”
他瞧见少商下巴上的那道血痕,低声道:“苦肉计也不是这般使法,你下手也太狠了些。”
少商被吓得不咳了,一脸“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的茫然表情,逗得袁慎再度发笑。
他直言道:“我都看见了,”又用指甲在自己下巴上比划了一下,“而且楼家公子应当也瞧见了。”
“不过你放心,也只有我们看见了,他已答应不会多言。恭喜啊,你岌岌可危的名声可算是保住了。”
少商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麻溜地向袁慎道了个谢,她可不认为自己这张猪头脸有什么魅力能让那位楼公子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多半还是这家伙出面斡旋。
袁慎坦然受之,虽然他只是抛出话头,楼垚就主动保证绝不会向人提及半个字。
两人之间的关系终于缓和了些,过了一会儿,少商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她推开车窗,看问符登:“你怎会突然回来,阿姊怎么知道我被打了,是谁给阿姊通风报信的?”
她身边的人都是萧夫人派过来的,阿姊只送了她两个婢女,一个阿鸢,一个芡实,阿鸢得了吩咐自然不会多嘴,芡实么,那是个只会低头做事,平日连嘴都不大会张的人。
符登愕然不语,眼睛却诚实地飘向车厢内,少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哼了一声,啪地关了车窗。
正当少商想刺这人两句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还有符登的惊呼声:“啊,女公子,您,您······”
袁慎摘下腰间玉佩,在车壁轻轻敲了两记,车夫会意,停下马车。
少商正襟危坐,一动也不敢动,袁慎睨了她一眼,自行启窗,扬声朝那作少年公子打扮的女娘问好:“数日不见,女公子安否?”
如英骑在马上,拱手道:“托福,甚安。还未多谢袁公子照拂我幼妹,来日我定备份厚礼亲上贵府致谢!”
袁慎看她鬓发微湿,猜她应是顶风冒雪飞骑而来,只是怒火生炽,不见狼狈,反而更显气意非凡,当下笑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说起道谢,也应是善见先谢过女公子。”
袁慎意有所指道:“何况,陛下后日要东巡,急召恩师与我随驾,恐怕女公子去了府上也无人招待。”
“不若等······”
如英点头,却不接茬,只道:“那咱们就算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袁慎脸色陡然沉了下去,如英的视线已经转到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个球的少商身上,冷冷哼了两声:“少商,莫要耽误袁公子回府用晚膳,还不快下来!”
少商怯怯地抬头,用目光向袁慎求救,袁慎可没心思搭理她了。
她咬牙,慢慢爬出马车,还不等站稳,一件带着余温的鹤氅从天而降盖到她身上来。
上好的素色织锦料子,领口和袖口都镶着细柔丰厚的白狐皮,里面是火鼠绒做的里子,既轻薄又保暖。
少商赶紧披在身上,低头擦过衣领上的绒毛,有一股清苦的药香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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