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程咏不禁多嘴问道:“阿母怎么只为堂妹打算,姌姌呢,她今年已经十六岁了,而且袁氏与文昌侯府也算是门当户对······”
萧夫人直接打断了他:“姌姌的婚事,将来自然是由文昌侯做主。”怕儿子不懂,她郑重嘱咐道,“姌姌现在姓崔,她是文昌侯的女儿,你明白吗?”
程咏怎能不明白,他一脸沉郁,当初就是他不小心松开了手,才叫两岁的阿妹从马车上掉了下去,与家人分隔了这么多年,若不是被文昌侯夫妇捡到,只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萧夫人见程咏这般,立即安慰道:“当年的事情怪不得你。你那时才四岁,是我与你阿父没有思虑妥当,也怪那几个贪生怕死的仆妇,为了奉承······”
萧夫人咽下后头的话,她实不想长子因葛氏的过错迁怒程姎,只道:“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文昌侯夫妇那般疼爱她,不仅医好了她的离魂症,还将她教养得如此出色。若是她从小由我带大,恐怕还是一个愚笨的痴儿。”
这话也就哄骗哄骗程咏罢了,若换成如英,只怕要反问萧夫人:“这天下竟有受害者要感谢凶手加害自己的道理吗?”
可惜如英对此番话毫不知情,只顾赖在桑氏怀里哼哼:“叔母,头疼,叔母,快给我按按。”
桑氏虽嘴上骂着“小小年纪居然如此贪杯,你不头疼谁头疼”,手却温柔地抚上如英的太阳穴慢慢地打着转,不轻不重的力道瞬间让如英安分不少。
程止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嘴里全是酸味:“舜华,为夫昨日也饮了不少酒······”
如英闭着眼睛,毫不客气地抢白道:“叔母曾多次嘱咐叔父‘交际应酬虽是要紧事,但也不可沉溺酒色,伤了身体’,爱护之心,溢于言表。”
她故意唉声叹气,挑拨离间:“看来叔父是一点都没有把叔母的话放在心上!”
程止自然是将妻子的话奉为圭臬,但这时若是说了出来,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于是强装正色:“多饮有多饮的不适,少饮有少饮的不适,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头疼不疼呢?”
“夫妻一体,同心同德。若是叔父头疼,那叔母亦能感同身受。”如英握着桑氏的手,娇声问道,“叔母,你头疼不疼,我给你按按好不好?”
桑氏刮了一下如英的鼻子,又看了一眼在口舌上连连吃瘪的丈夫,笑道:“莫要因为你叔父脾气好,你就欺负他。”
程止听了这话感动不已,眼眶微湿:“舜华,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如英赶紧扯过一条帕子,蒙在自己脸上,嗔道:“叔父,这还有一个大活人在呢,你好歹矜持些!”当着小辈的面打情骂俏,还要脸不要了?
程止没好气地道:“你既知道自己碍眼,就赶紧回自己院子待着去,不要整天来搅扰你三叔母。还有,你都多大了,居然还这么黏人,娓娓都比你自立。”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如英执起桑氏的手,哀哀怨怨,长叹一声,“我以为这个家里只有三叔父最能体谅我的心!”
程止气得跳脚,大骂竖子猖狂,桑氏亲昵地点了点如英的额头,佯恼道:“你啊你,亏得是个女娘,若投身为儿郎,指不定要让多少芳心错付。”
“弱水三千,但取一瓢饮。若能得叔母垂青,我是再不会多看旁人一眼的。”
如英生就一双多情眼,再铁石心肠的人也要被这一寸秋波化成绕指柔,她真情实意地感叹道:“只恨我不光是个女子,还晚生了几十年,否则,哪里轮得到叔父专美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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