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她因为仆妇的疏忽差点没了一条命,阿母动了大怒,下狠手打杀了一批。此后赵媪接任,待她身边的人是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有差错的,轻则挨手板挨竹鞭,重则杖刑,更有甚者一人犯错,家人连坐。
如英看着婢女吓得发白的脸,粲然一笑:“逗你玩的,快去吧!回来的时候稳当些,别把酒洒了。”
婢女听了这话,如蒙大赦,像被咬了尾巴的兔子,蹿得飞快。
不一会儿,婢女就偷偷摸摸地揣着一壶酒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一个小尾巴。
小尾巴见了她就两眼汪汪的,一上来就攀着她的手臂告状:“阿姊,有人欺负我。”
如英上下打量少商一眼,见她衣着整齐,脸颊红润,料想无大事。于是接过酒壶,直接对着壶口饮了一口,笑道:“那可正好,来,把你的伤心事说一说,正好与我佐酒,这儿正缺道下酒菜呢!”
少商酝酿好的泪意瞬间散得一干二净,她抱怨道:“阿姊,你不疼我了。”
如英拍了拍身下的圆石,示意少商过来坐,她耐心道:“不为你出头便是不疼你了吗?我又不是没教过你如何应对那些人,你自己笨,没学会,又能怨得了谁!”
“我能护得了你一时,难道能护你一辈子?你总得学会自己立起来!”说罢,连饮数口,她喝得急,呛咳了两口,兼之酒气上涌,两颊绯红如玉。
少商低垂着头,不说话,但神色怏怏,显然还是不快。
如英最不喜幼妹这副瑟缩的鹌鹑样,啧了一声,骂道:“你是五铢钱吗,怎得人人都要喜欢你?便是五铢钱,照样被人骂做是阿堵物,何况是你呢?”
“古之君子,责己以周,待人以约。今之小人,责人也详,待己也廉。”如英哂笑了一声,“你有闲工夫为那些轻薄之言苦心伤神,不如回屋好好念书习字!”
“等她们连你的裙边也够不上的时候,自然就会乖乖闭嘴了!”
随即又问少商:“《急就篇》背会了吗,《凡将篇》念完了吗,《仓颉篇》开始读了吗?”
三连暴击之下,少商无言以对,嘴巴一瘪,就要开始哭。
如英才不吃这一套,这些都是她玩剩下的,她直接吩咐婢女:“你去禀告女君,说四娘子潜心向学,就不回筵席上招待客人了。”
婢女应声,转身要走,少商哪里敢再耽搁,忙道:“阿姊,我知道错了,我这就回去。”比起读书,她宁可与那些小女娘打交道。
如英让自己的婢女跟着少商回筵席上,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世可以治,则抵而塞之;不可治,则抵而得之。”
那些成见,能扭转就扭转,扭转不了,那就破旧立新,另辟一方天地出来,治国、治家乃至行事做人,道理都是相通的。
少商听得云里雾里,如英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现在与她说《鬼谷子》这等权谋学问似乎太早了些。
如英拍了拍少商的手,笑道:“算啦,等我日后再慢慢教你吧!”
少商听到“日后”这两个字,脸上才有了个笑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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