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来,他有些心神不宁。
由于从小便被父亲严格教育,从只有男人和鬼的沙场回来之后,又转而投入暗流四伏的朝堂,禅竭虑这么几年下来,根本无暇儿女情长之事……如今却破天荒的做了梦。
梦里的光线都是暧昧的红,香炉氤氲,纱帐垂下,只留一个令人瞎想的影子。
他恍惚站在床头,不过跨前两步,便被一只玉白的手拽到床上那只手很漂亮,手指纤长又不失骨感,带着他无法挣脱的力道。
身下的床铺很软,像是陷在一团棉花里,他有些不适应的抬起头,眼睛却被那只手蒙住,接着一个吻落了下来……
余下的内容,不谈也罢,最终他被吻的兴起,翻身压到对方身上,还不等做些什么,就听见一声软绵的“将军”。
他早已不是什么大将军了,这世上唯有一个人还会这么叫他
猛然睁眼时心悸异常,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弯下腰去。
梦里的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他居然对……对陛下怀有这种龌蹉的心思,他迷迷糊糊的想着,恨不得撞死在这床头,向梦里那位恕罪。
可到底不能这么做……他便自我安慰道自己是太累魇着了,休息一下便好。
结果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梦里的小皇帝褪下一身龙袍,穿着初见时他亲手为他穿上的睡服,雪白的布料贴在身上。
他每次惊醒时心跳的都像要冲出胸膛,只得大口嗅着屋里的熏香,那是一股很淡的檀香味,他非常喜欢,便唤来下人问是从哪来的。
“……这是陛下过年批的赐赏里的,刚好先前的用完了,奴婢听说檀香有安神之效,加上国公近日气色不好,便自作主张的换了……”
小婢女有些慌乱的说着,殊不知他从陛下二字过后,什么也没听进去。
由于心中有愧,这几日里除去早朝,他可以说是足不出户,就连祁帝的传召也以身体抱恙等理由推拒……
直到丞相的拜帖送到他手里,却是有上门提亲之意。
祁帝听了消息,二话不说杀到他府上,那会儿他正提笔写回帖。
听见门被重重踹开,笔尖一颤,黑墨落到纸上。
“陛下……”
“原来你近几日躲着朕,就是为了这个!”年轻的皇帝咬着牙,眼睛有些微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连忙挥退下人,亲自迎上去,却在触碰到对方的前一秒想起梦里的场景,手中动作一顿,却被那人一把抓住,拽进怀里。
“将军说好一直陪着朕的……”祁帝埋在他肩头,声音有些闷闷的,尾音发颤,“你不许离开我……”
他身体僵硬,一颗心却被对方两句软语给听化了,苦笑道:“臣没有,只是近日有些风寒,不想走动而已……”
“那为什么要躲着朕?”
“臣怕传染给陛下,又怕陛下担心,只好瞒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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