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洵脸上的血色被这一句话尽数抽干,青紫的唇抖了几下,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有那么一瞬间连顾淮之都以为诗虞白看出了什么,又很快反应过来,弑羽堂和风月楼互为合作关系,安插眼线并不稀奇……对方不过是指他在温府之事。
看着两人一个赛一个苍白的脸,他只觉得一阵头疼,闭眼长叹一声:“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怪你。”
前世的错认本就是沈安洵心中最深的心病,在窥破天机之后,这个病不但没好,反而愈发深重起来。
于是他开始神经质的怀疑自己最后看到的一切,所以在初见重生后的顾淮之时,多次试探对方的身份,最后将其引到后山,才终于确认。
顾淮之知道自家竹马敏感多疑的性子,也知道因为诗虞白那句无心之言会想到那里去,所以这句话主要是对他说的……
可诗虞白虽然机敏,却不清楚两人间的种种,以为对方原谅自己,底气一足,登时放肆起来。
只见他眉梢一挑,一双灿金的眼眸笑得微弯,趁沈安洵一时失神,将顾淮之一把搂进怀里,撒娇道:“师尊,我也要。”
顾淮之茫然道:“要什么?”
诗虞白凑过来蹭了蹭他的脸,“就你刚才对他做的。”
说完,还一脸挑衅的望着沈安洵。
“我也要你亲我。”
“……小祖宗,别闹了。”
诗虞白轻哼一声,不依不挠地缠着他。
顾淮之生怕再刺激到沈安洵,拽了拽他的衣袖,“回头再说。”
“我就要当着他的面……师尊,你要是再不亲我,我就亲你了。”
那蛇妖说着,半露出猩红的信子,在顾淮之颈间不轻不重的舔了一口。
他本能打了个激灵,刚想斥责几句,就见沈安洵虚弱的笑了笑,缓缓道:“既然二位有如此雅兴,在下就先不打扰了……”
顾淮之欲言又止,“安洵……”
“我没事,”沈安洵摇了摇头,“让我一个人静一下吧,你说的话,我会好好想的。”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再追究下去反而显得墨迹,顾淮之点了点头。
“那你注意休息,晚上……”
“晚上的祭礼到底是如何操办的?”诗虞白突然插话道:“先前我等在殒魔谷得到的预言中,最至关重要的一部分被你听了去……你带走我师尊的修罗扇,镇在后山之下,到底有何作用?”
“……修罗扇是他生前最为亲密之物,我用它自然是为了引淮之的魂魄过来,至于更具体的,你们倒时候便知道了。”
沈安洵说完,便离开了房间,还不忘细心的帮他们带上房门。
顾淮之正在想修罗扇的事情,突然觉得嘴唇一凉,竟是诗虞白主动低头,将眉心的银鳞凑到了他唇边,轻轻蹭了蹭。
他这个最为任性和骄纵的徒弟,也有主动低头的一天。
尽管,他还没有确定自己的身份。
看来是城外的那个法阵露了马脚……顾淮之顺了顺那人银色的长发,没做声。
他知道对方不会问,就算问了,他也无法回答。
诗虞白感受到那人修长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牵连带起发丝缠绕,拉扯着头皮微痒。
曾几何时,也有那样的一个人,将还是孩子的他搂在怀里,一笔一划教他布阵画符,告诉他什么是道。
那个人的身体很凉,像是一坐无论万年不化的冰山,呼吸却是热的,唤醒了他这只冬眠的蛇……
诗虞白闭了闭眼,按捺下浮动的心绪,尽可能投入的抱紧了对方。
……可到底是要有人抽身而去。
刚还闹哄哄的房间突然安静下来,难有几分不习惯。
顾淮之坐回案前,就这冷透的茶会有一口没一口的吃完桌上的糕点时,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拍去指尖的碎屑,顾淮之站起身,对前来接他的清尘笑了一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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