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相亲相爱的竹马,盲了眼、入了魔,心道尽毁。
每到他们初遇的那日,便躲在这不见天日的山洞里,用真气在身上划下一道道伤口,再以丹药复原。
但就算伤口不在,那些受的痛、流的血却是真的……他的绝望与悔过,也是真的。
顾淮之蹲下身,将手放在沈安洵伤痕累累的胸口。
很快,手背之上绽开一道血花。
沈安洵颤抖了一下,周身那股凌厉的气息骤停。
他伸手想要将其推开,却被顾淮之一把搂进怀里。
他搂得很紧,压得那人伤口裂开,渗透布料的血水染在他身上,一呼一吸尽是腥甜。
沈安洵的脑袋无力的靠在他肩头,顾淮之知道他并不如看上去那般虚弱,可他知道这是对方生平最脆弱的时候。
他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骂了句:“……蠢货。”
沈安洵从来都是他们一群孩子里最聪明最理智的那个,倒是自己经常被先生用戒尺敲得满院乱跑,被骂孺子不可教。
可如今沈安洵才是最大的笨蛋。
他想,你的淮之哥哥不曾恨你,比起你百般酷刑的折磨自己,他更希望你好好活着。
因为这世间只有你还记得他了。
只有你还知道千百年前曾有那么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剑修。
他会用蹩脚的轻功翻过高大的院墙,迎着月光前来找你。
可这些,他都不能说。
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痛,额前的汗水落入眼中,一片模糊。
顾淮之能做的只有抱住沈安洵,将他所有的宽恕和安慰,融入这一个充斥着血与汗的怀抱里。
沈安洵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皱紧了眉,垂在地上的手指扭曲蜷起,手背之上青筋暴露,像是在忍耐。
浓烈的魔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顾淮之只觉得被一股大力扑倒,猝不及防的仰躺在地。
而刚还看似奄奄一息的沈安洵此时却居高临下的骑在他身上。
怀中的药品撒了一地,又被真气化解,变为一股柔和的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那人身上的伤口。
对方眼中血雾翻涌,惯于微笑的唇却微微抿起。
顾淮之能感觉到有两股力量在他体内互相碰撞,一股是执念而成的心魔,而另一股则是沈安洵多年以来的道心。
沈家以心入道,沈安洵修炼的清心明镜心法本能与心魔相抗,只是宿主执念太深,甚至有主动入魔的倾向……
顾淮之叹息一声,伸手拉过那人的颈脖,狠狠吻了上去。
这是他头一回主动,两唇相撞的瞬间生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倒是那人只楞一瞬,便按住顾淮之的后脑疯狂回应。
他吻的很凶,尖锐的犬齿啃咬着柔软的唇瓣,传来一阵刺痛。
顾淮之为此微微眯起双眼,他微皱着眉,望着沈安洵眼中一片空洞的血色,突然想起自己在曾见过这双眼睛。
在那场畅酣淋漓的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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