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从未改变的答案

迎春宫主院书房。

暗卫单膝跪在潇贵妃面前，低声禀报着事情。

极少有人能和他轮班，上一回亲自来潇贵妃这里禀报，已经是溪夏沫去往珍宝阁前了。

？？？：禀娘娘，昨日有人入五殿下卧房中盗走了五殿下准备的寒衣，可要协助五殿下调查此事？

这大半年来，睦月小筑出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其实如果没有潇贵妃的命令，那位暗卫的听令暗中协助，溪夏沫几乎无法处理得这么顺利。

但上回在围猎场，那虎可不是这暗卫射的，他那时被人缠住了，无法护住溪夏沫的性命。

那一箭，出自另一人。

他最主要的任务，还是保住溪夏沫的性命。

而附加的协助，每一次协助到什么程度，都是按照潇贵妃的命令来的，不知这一次，潇贵妃会有怎样的命令。

潇贵妃：这一回，不必再帮她了。

潇贵妃抿了一口茶水，淡淡开口。

潇贵妃：就让本宫看看，她是否真正磨砺出了，在皇宫生存的能力。

已经协助了她大半年了，也是时候让她孤身处理了。

若是大半年了还无法处理这些事情，还是趁早了离开，免得到时被人算计得尸骨无存，叫她这受了人家母亲恩德的人愧疚。

若是她无法处理好，那么明年部落使节再来朝，她也会给添上几把火，促成和亲的事的。

嫁去北漠，也总比在这皇宫命都保不住的好，她虽然贵为贵妃，但不可能守着报恩的名义保护恩人的孩子一辈子。

她不想让自己看到溪夏沫产生愧疚感，让她离开，便是最好的选择。

？？？：遵命，属下告退。

那暗卫行礼后，便踩着窗棂离开了这里，书房里安静得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

潇贵妃面前的茶水已经凉了，但她迟迟没有要再动的意思。

阿竹亦是安安静静地站在潇贵妃身旁，静待其命。

她知道，潇贵妃极讨厌自己想事情的时候被人打断。

她不仅是潇贵妃身边的女官，更是潇贵妃从侯府带到东宫，再从东宫带到迎春宫的，与潇贵妃关系最亲密的人。

她是陪伴潇贵妃最长时间的人，最了解潇贵妃不过了。

良久，潇贵妃终于开口说话了。

潇贵妃：阿竹你说......本宫这般做，可会太狠了？

到底溪夏沫也才正式经历皇宫生活不过小半年，寒衣丢失这事恐怕复杂得很，她未必处理得了。

阿竹：娘娘，五殿下需学会自己面对。

当年潇贵妃入东宫，也是这么过来的，也受过挫，若不曾受过挫，便永远不能成长。

潇贵妃听此，似回忆起了往事，面上的端庄泛上了温柔的气息。

潇贵妃：沫儿现在的模样，让本宫想起本宫刚进东宫时，也是她这般。

但皇帝还是太子时并未纳多少妻妾，潇贵妃有充足的时间成长。

溪夏沫没有，她来到的是一个完全成熟的，十分复杂的格局。

她必须快速地成长起来。

阿竹：小姐，五殿下与您不同。

阿竹改唤小姐了，在潇贵妃还未被册封为贵妃时，她一直是这么称呼。

她一直能够十分理性地分析各种事情，从未失误。

潇贵妃想啊，这么多年来，若是没有阿竹陪伴在她身边，及时提醒她调整心态，她会不会早就崩溃，而不是现在风光无限的贵妃娘娘了。

潇贵妃：阿竹，你一直很理性。

但也正是因为太过理性地为潇贵妃谋划，阿竹自己的人生，从跟在潇贵妃身边后，一直就是空白的。

潇贵妃：准备为自己打算了吗？

阿竹是打小就在她身边的人，她还是希望阿竹能够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围绕着她而生。

阿竹：阿竹只想留在小姐身边。

但阿竹的答案，一如既往，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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