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侍卫的嗓音浑厚,话语在极为安静的养心殿中显得十分清晰。
帝王真正办公的地方,在养心殿的内部,从养心门到达养心殿内部还需穿过一道木照壁。
此时将溪夏沫拦下厉声呵斥的,正是养心门的侍卫。
她的模样并不像是宫人,并非来养心殿送东西的,可若不是宫人,没有人带领,又怎会在这皇宫里?
“何事喧哗?”殿内传出一道浑厚的男声,溪夏沫想,这大概就是她的父皇,溪夏王朝一代明君——溪夏焊。
是啊,明君,任自己亲生女儿在深宫自生自灭的明君。
她很想知道,为什么当初她的父皇要弃她于深宫不顾,当初哪怕是将她随意交给一个不受宠的宫妃抚养也说得过去吧?
为江山?为社稷?为民生?
就算她的母妃是出自犯有重罪的水家,她也不认为她一个小小的公主能与这些国家大事有什么关系。
但她终究还是皇室的血脉,这般残忍的待遇,还是说不过去的。
“禀皇上,是一个小丫头。”侍卫恭恭敬敬地行礼,如实禀报。
养心殿很安静,有些声音便能听得十分清晰,所以即使隔了一段距离,皇帝也能清晰地听到这侍卫的声音。
就在这时,溪夏沫突然跪下深深一拜,语出惊人:“儿臣溪夏沫,拜见父皇。”
把守在养心殿门口的那个侍卫愣住了。
在宫中做侍卫这么多年,宫中的公主他都是见过的,独独眼前这位,他坚信自己的绝对没有见过的。
这装束......难道是皇上的遗珠?
以往帝王微服私访时,常临幸了民间女子却未带回宫中,而这些女子中,总有那么几个会怀上帝王子嗣。
这些女子所生下的沧海遗珠,有些会选择在得知自己身世后来到宫中认亲,而这些孩子的后生也各有不同。
或许被扶正身份,享尽荣华富贵;或许被扶正身份,却顺应不了宫中明争暗斗而早逝;亦或是被在乎脸面的帝王赶出,被暗中解决......
只是她是如何进宫的?
就在这个侍卫想着这些时,养心殿内,这位溪夏王朝的明君已经缓缓起身。
金黄衣袍上用金线绣有九条五爪金龙,这是帝王至高无上地位的象征。
他正值壮年,棱角分明的面庞看不出一丝老态。
此时他一贯严肃的面目已有了明显的变化,他似乎极力想要压制住某种情绪,双手似乎也有些颤抖。
四月已经是暮春初夏,天渐暖,隐隐有些燥热,但现在,似乎还有些寒凉。
“皇上。”贴身侍候他的公公高德赶忙上前。
“朕无恙。”他挥手示意高德退下。
吐出一口浊气,这位帝王的声音一如旧,铿锵顿挫:“有何凭证?”
其实最有力的证明就是腕上的溪藤花印记,若是这小丫头连这个都不知道,就甭论与皇族是否有关系了。
“溪藤花。”溪夏沫淡然回答。
她小时曾好奇手腕上这抹血红色的印记是什么,似娇艳绽放的花朵,又似蝴蝶展翅欲翩翩起舞。
墨桃告诉她这是溪藤花,这般鲜艳的色彩,是帝王直系的象征。
皇帝听罢,抬眼示意身旁的高德前去检查。
高德从内殿走出,来到了养心门,正想说些什么,抬头看着溪夏沫的脸,却似乎愣了愣。
“公公请看。”
溪夏沫并未在意,只将衣袖挽起些,露出了皓腕。
高德这才回过神来,去看这印记。
溪夏沫的手腕上,确有那溪藤花印记,色泽鲜艳纯正,明显是帝王直系。
“禀皇上,正是公主殿下。”高德转过身,面向殿内恭敬地说着。
“让她......让她进来。”这位帝王再开口,声音已经控制不住的颤抖。
怕是一度以为她已经是个死人了,现在她活生生地出现在这里被惊到了吧。溪夏沫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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