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人间已然过去了半年,景国昭公主身着华丽婚服,拜别父皇母妃后,眼含泪花登上了缀满红纱的马车,踏上了与云国的和亲之路。
而在城墙之上,黎贵妃眼泪涟涟,目送着马车的离去。
她的眼神中交织着对昭公主的不舍,以及对她未来的担忧,这一刻,她只能默默祈祷,希望自己的昭儿能够平安无恙,余生顺遂。
马车缓缓驶出皇宫,穿过熙熙攘攘跪列在两侧的人群。南宫昭凝望着窗外,心中万般滋味。
景国战败,寄望于和亲以结两国之好,当初以为,接南宫月回来便可代替她。
奈何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谁曾料到……真是造化弄人啊。
……
翌日长乐宫内,黎贵妃站在精致的屏风后,一袭红衣轻拂地面,柳叶眉微蹙,神情阴郁。
她的眼中闪烁着野心和不甘。她面色冷漠地逗弄着笼中之鸟,心中不禁萦绕着各种谋略和布局。
黎贵妃苦笑一声道,“呵呵——当初本宫倒是未曾料到,一个病秧子竟有如此胆略。昭儿年纪尚幼,却独自踏上云国之行。她自小便未离开过本宫,如何能忍受云国之寒。”
黎贵妃话音刚落,眼眶泛红。
她轻抚双眼,擦去泪痕,心有不甘地道:“本以为那个女人死了,陛下便会将本宫放在心上。
如今看来,什么情意全都是假的。本宫当年为他辛勤怀育龙凤双胎,他坐在床榻边轻握着本宫的手,眼中满是心疼之情。
他还将凤印亲手交予本宫,说……日后便由本宫主持后宫事务。”黎贵妃话至此处,眼中泪光涌现,内心满载失望和怨愤。
在一旁侍立的惠兰,心疼地注视着自己的主子,温声分析道:
“娘娘,事已至此,您得早做打算。月公主在行宫那四年,奴婢一直派人密切监视,她并未有什么异常之举。如今种种,想来其背后必有高人相助。”
“什么高人相助……呵,难道不是那个病秧子太子吗?”黎贵妃冷笑一声,随即反问道。
“娘娘,毕竟……太子的外祖父是当年权倾朝野的丞相,即便如今年岁已高,陛下也允其在京城府邸静养。
况且他的门生如今遍布朝堂内外,月公主与太子又同出一母。太子既然能在和亲一事摆您一道,他日若其荣登大宝,您与小皇子又该如何自处?”
惠兰一步上前,轻巧地从袖口取出一方玲珑纸条,恭敬地递给了黎贵妃。
黎贵妃眉眼微动,接过纸条,定睛一瞧,只见上面写着:“乾坤未定。”
贵妃读罢,眼中闪过一丝慌张,随即摘下灯罩,将纸条置于烛焰之上一燃而尽。
“这是……大哥命你送来的?”黎贵妃侧首轻声问道。
“是的,娘娘。大人的意思,不言而喻,您看……”惠兰颔首,神色晦暗。
黎贵妃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冰冷锐利,她轻启红唇,“哼,南宫阳打小便是病秧子,本宫不妨送他早登极乐……也好早些了却他的病痛。”
……
在华清宫的庭院里,南宫月独自站在梨花树下,静静地凝望着零落的花瓣。她微叹一声,“佩竹,你瞧,这宫里的花怎么这般脆弱呢?”
佩竹走上前,将怀中的披风轻轻披在南宫月单薄的肩上,安慰道,“公主,宫外的花草虽不名贵,却可以恣意生长,无拘无束。
宫内的花草虽名贵珍稀,却被花匠修剪成宫中贵人们喜欢的样子,处处受制,自然……娇弱无比。”
“南宫昭她……虽有些任性傲慢,但本质上还是与其母不同的,我是不是有些……”南宫月轻轻拢紧披风,语气低沉。
佩竹抚了抚南宫月的肩,轻声说道,“公主,宫中尔虞我诈,人心叵测,最忌讳心软、放过,那样会害了自己和身边人的。此番之举恐怕已经激怒了黎贵妃,您……需早做打算。”
“黎贵妃若咽不下这口气,必定会找哥哥算账。不行,我得离宫一趟。”南宫月略一沉吟,便快步朝宫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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