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萦抿了口酒,赞道,
永萦: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好名字!
容与:是啊,父皇说他只想让我成为庆国逍遥自在的长乐公主……
容与:如他所愿,我逍遥长乐了十五年。
容与:本以为年岁流长,我这个长乐无极的公主殿下会永远快活下去,谁知一场与金国的败仗让一切都成了虚幻泡影。
容与:国朝只有我这一位公主,金国点名长乐公主容与前去和亲金国诚亲王。
容与:这让原本已被说服用宗室女和亲的众大臣们面面相觑。
容与:那日朝堂之上,金国来使桀骜不驯,将父皇与庆国的脸面都踩到了地上,父皇却还是未松口将我送去和亲。
言至此处,容与又哭又笑,
容与:可我除了是父皇的女儿,还是整个庆国供养了十五年之久的唯一公主啊!
容与:他们称了我十五年的公主殿下,向我行了十五年的礼。
容与:于是,我身着公主朝服,一步一步从我的宫殿,行至大朝的太和殿。
容与:我于皇城生活了十五年,从不知晓这段走了无数回的路如此的长,也如此的短。
容与:内监侍卫一声声禀报,我一步步向内。
容与:父皇许是知晓我来要做什么,等了许久才宣了我入殿,殿上一片寂静,我按朝礼跪拜父皇,起身后,只说了一句。
永萦未接话,而是递给了容与一方绣着银扇花的手帕。
容与接过却未擦拭脸上泪痕,而是紧紧捏在了掌心。
容与:若能遣儿一身安社稷,也算儿对得起庆国,平父皇眉心了。
容与:这局父皇没得选,我亦没得选,整个庆国更没得选。
容与:红妆百里,和亲队伍浩浩荡荡从宫中出发去往金国,从此后我隔着百座城池,千里山河,只能借着月光再与故土相望。
容与:初到金国,一切的一切我都不适应,一场大病理所应当,而我的未婚夫诚亲王元郁却是个谦谦君子,听闻我病了,他从金国宫中求了医术最好的御医与一支百年人参送到了我暂居的驿馆,如此我倒是松了口气,今后至少还有一条活路。
容与:我病时,他经常来看我,却恪守着礼仪只肯在门外与我问候几句,便不再打扰去了大厅,等太医出来便拉着他仔细询问我的病情。
容与:那时我与云招都庆幸着,还好是这位诚亲王,便是庆国世家子弟也难有如此知礼,又对我如此上心之人。
容与:一朝婚后,我与元郁琴瑟和鸣,莫不静好,却也如水中明月,镜花一现。
容与:在我嫁与他的第三年,大庆国破。
容与:我无法回庆国,金国也不会让我回庆国,我的夫君亲自来了一趟,他收起了往日的温润有礼,更收回了对我的偏爱,只冷冷告诉我听话,不要让他为难。
容与:听着他一字一句轻描淡写的剜心之语,我竟有种如梦初醒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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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九歌·湘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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