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外手握重剑,身着盔甲的禁军从远处快速而来,将整座殿宇包围。
殿上承乾帝端坐龙椅,殿中玄袍男子背脊挺直负手而立,衣摆下是一只仙鹤腾云而起,再无其他。
承乾帝看着下面自称常阳仙山而来的花白须发开口道
承乾帝(李竞川):先生即是那座仙山上下来的贤者,先生所说朕自是信的,朕这皇儿有护国寺主持无提大师批命,先生今日来此说要带走她,朕除了是一位父亲,更是大雍的君主。
老者嘴角含着笑,
竹闲:陛下所说批命,某早已知晓,今日既来了,小殿下某必是要带走的。
承乾帝有些惊讶,
承乾帝(李竞川):哦?先生怕是未将朕的话放于心上。
竹闲:陛下无非是怕这批命如无提主持所说那般一一应验,无提主持道人间百般事皆由天上神明掌管,无论是谁,一出世他的命早已注定,恕某直言,陛下也是这么认为?
承乾帝自然不这么想,狗屁天命,先害了他兄长,又害了他,最后还要来害他女儿!
殿内沉默半晌,承乾帝才开口,
承乾帝(李竞川):朕如何认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天下子民如何认为。
老者捏着花白的长须笑着,
竹闲:不妨告诉陛下,若这世间早有神明以天下为棋,定下宿命,那某,亦可胜他一子。
承乾帝听得老者如此之言,心中大定,面上却不动声色,
承乾帝(李竞川):还未知先生名讳。
老者眼中流光闪过,
竹闲:某名唤竹闲。
随着老者话音落下,朗朗夜空再次星光闪烁,星月相印,星象大定。
茫茫夜色将一切遮掩,承乾帝脱下帝王衮服,卸下头顶冠冕,只身带着竹闲穿过空无一人的羊肠小道至元化殿。
彼时的小太子依旧是在含光殿与承乾帝对峙时的模样,发冠散乱,衣着不雅,他正坐在床头哄着怀中的小公主入睡。
承乾帝与竹闲的到来并为惊动任何人,索性殿内也只有小太子一人抱着他刚落地不过半个时辰的妹妹。
见到承乾帝时,李零衡下意识将怀中的襁褓搂紧,惹得襁褓中的小公主呜咽着小声啜泣,李零衡匆忙松手轻晃着她哄着,却依旧没止住她的哭声。
承乾帝见状心中叹了口气,明明身体康健,可他的小公主好似知晓她的处境,连不舒服的哭声都不敢大些,他大步上前抢过了明黄色的襁褓,手法娴熟地将小公主哄睡。
李零衡抬头望着承乾帝的动作,又看了眼承乾帝身后的竹闲,竹闲嘴角含笑与他垂眸示意。
李零衡轻声质问着他的君父,
太子(李零衡):陛下来此,可是为了尽半个时辰前未尽之事?
承乾帝并未理他,只神色轻柔地低头吻了下小公主的额头,转身欲将手中襁褓交由竹闲。
李零衡快步挡在两人中间,神色执拗看向承乾帝,用着残存的理智低声呼喊,
太子(李零衡):父亲!这是你的亲生女儿!是我李家皇族这一代唯一的公主殿下!恶习虎不食子【1】,难道您真要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几句话屠子吗!
说着紧紧拉住了承乾帝的胳膊,祈求着,
太子(李零衡):妹妹她刚出生,她还未睁眼见一见这世间,她还什么都不知道啊父亲!
竹闲看着尚且稚嫩的小太子轻笑出声,
竹闲:仁君御宇,环海谧清。运符武德,道协文明。九成式叙,百度惟成。金门积庆,玉叶传荣。【2】
此时的小太子明显了解他不是来要他妹妹命的,小正太难得露出九岁孩童该有的喜色,期待地望着他高大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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