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二） (2-1)

“为什么？”

他只是想要把茉瑙丝带出刚拿，仅此而已。

他努力了这么久，想要完成这一切，现在哪怕路奉秋都已经死了。

为什么……

“我的能力虽然很强，但是其实没有办法决定死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如果死了人是他，那再好不过；但如果不是，他来到你面前时，麻烦你给他致命一击。”茉瑙丝说，“我必须这么做，因为申安，必须死。”

没错，理智如此，把申安解决了，一切都和平了。

但他要怎么对着茉瑙丝的身体下手。

阿归咬牙时，看见她颤抖的睫毛像是蝴蝶扇动翅膀，“我现在走了，你肯定很不高兴。”

“我生下来就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茉瑙丝，我已经谁都没有了。你怎么能让我来做这最后一切呢。”

“我知道，你是我的孩子，你永远都是我的孩子。”她声音带着温柔的安抚。

“我们都有自己的人生。不怪谁。每一条路都是自己选的，与你或许有关，但你现在长大了，该走自己的路了。”

“我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如果我是你，我就会留在坤国不走；路奉秋和他坤国的家人也给了你选择，让你带着玉回到刚拿。”

她玛瑙色的眼睛看着阿归：“你可以选择做大坤人或是做刚拿人。但我，申安是我的杀兄仇人，我的国家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报答坤国的恩情也好，复仇也罢，这是我必须做的事情。”

“阿归，你明白吗。”

她生来不该是代替谁的质子，谁的附庸，她合该有自己的七情六欲，去追求自己向往的东西。

付出生命为代价追求的不一定都是坏的，只是值不值得。

现在，至少她想这样，将自己燃尽一次。

她是阿归的养母，但不只是阿归的养母。

她是刚拿曾经的圣女，真正的锋迩王的妹妹——茉瑙丝。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选择的路完全在你自己手上。一切就看你了。”

“茉瑙丝……茉瑙丝！！”她前面的话说的太过顺畅，以至于突然中断的时候，阿归如梦初醒地大哭起来。

美丽的容貌下，她的呼吸骤然停止，像是冰雕的美人。

——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又呼吸了起来。

可是阿归知道，这次醒过来的时候，这个人已经不再是茉瑙丝了。

“……为什么身体这么——”床上的人好像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尖利，坐起身想打量自己的身体，却被阿归的手拍开。

“别乱摸。”

“阿归……？”申安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在茉瑙丝的身体里苏醒的事实，于是仿照茉瑙丝的语气对阿归说：“你怎么突然这样对我说话？”

“你不是茉瑙丝，茉瑙丝是被你害死的，锋迩也是，路奉秋也是。”

他看着那张属于茉瑙丝的脸，一点一点变得灰暗。“申安。”阿归直接戳破了他的身份，叫出了他的名字。

“不必这么看着我，我认识你，早在二十多年以前，路奉秋去到贫民窟找你和你那个义父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

申安瞪大了双眼。

刚拿人任他为王，只认外貌，不论语言。但他的真实身份永远是他埋藏极深的秘密，这是他骨子里自卑的源泉。

而且阿归说的是什么？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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