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煌的宫殿,路奉秋压着石桌坐下,身体十分无力。
武威将军欧阳巍薨了,常平军的将军之位不能无主,皇宫里便邀他进宫,向顺位的他下达了任命诏书。
路奉秋以往每一次来都要惊叹宫中的美景,为这华丽巍峨的,最能代表大坤最高辉煌的宫殿折服。
但这一次,他确实没了心情。
等待间隙,或许宫里的仆人知道他思虑过度,于是都没有留在屋里。
趁着无人,他把玉石解开,放在桌上,“你不是说他是你父亲吗?莫岚儿是你的母亲吗?为什么会这样?是时间已经改变了吗?”
阿归过了很久才露了面,他的脸色无比阴沉。
“一切都变了,但锋迩还活着。”低沉的嗓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一样,毫不掩饰的是对路奉秋的责怪,“那本来就是两个跟我毫无关系的人,但先前那样的好机会,你为什么不动手?为什么不把锋迩杀了?”
路奉秋重复了他的话,“阿归,那真的是两个跟你毫无关系的人吗?”
“无论有没有关系欧阳巍都已经死了!”阿归冷哼道,“我真的服了你了,路奉秋。”
“听说……这两个月,刚拿在边境几次进犯,一直有消息说,宫里打算派常平军应战。你在诗词会上曾经告诉过我,战争快要来了,现在的迹象好像无一不在印证着这一点。”
“是啊,所以我早说了锋迩不是什么好人,手起刀落就没有这么多破事了。”阿归说。
“可是我见到锋迩……好像不是这样的人,他为什么突然就……”
“别妇人之仁了。”阿归望着他,语气变得轻柔,“别说我们达到目的的手段是怎么样的,可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不要再让悲剧重演,不要再让战争兴起——我们要的是和平。”
“嗯……”
“……这段时间我可能要回去一趟。”
“什么?”路奉秋眨了眨眼,他深深地明白阿归所说的“回去一趟”是什么意思,他要回到未来。
“现在,我……欧阳巍死了,我不知道这样的事会对未来产生什么样的后果。”阿归叹了口气,“或许那时我还是否存在都尚且是个问题。”
“你现在还在这里和我说话,就证明你还是存在的吧。”路奉秋说。
但欧阳巍已经死了,莫岚儿和他什么也没有发生。可在这样的情况下,阿归竟然还是存在着,所以答案就表明……
路奉秋抬起头来看着阿归,“其实你可能并不是他们的孩子吧。”
“嗯。”阿归沉默了片刻,但他自己对这件事情也感到十分坦然,想起二十三年后见到的坤国太后霍子茜,摇了摇头,“我没想到,一国太后都会和我说谎,告诉了我一个假的情报,也许她的目的是为了拉拢我吧。”
“可其实也没关系,反正我也是孤儿,爹妈是谁,反正都不要我了,其实不那么重要。”他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却让路奉秋心底发疼——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想起阿归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自小经历的是割裂的异族教育和身份认同,在几乎没有亲情的环境下长大。
如今能够满不在乎的说出自己的父母抛弃自己,是否这本来就是一层保护壳,保护的是一颗早已被伤害得满目疮痍的心。
路奉秋这样想着,远处传来了扣门的声音:“副将,陛下有请——”
路奉秋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有些发麻的大腿,跟着高帽微垂的太监一路前行。
红砖绿瓦、飞檐斗拱,很快他就顺着官道来到了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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