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奉秋最后被当地的农户捡回了家中,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眼皮发沉、手脚无力,了。
好好感谢了善意的农户后,问:“我这是怎么了?”
农户女主人给趴在桌前的他递来一杯热水,说着带南方口音的坤话:“瘴气毒虫多,你还是不太适应我们这边的天气可能。哎呀,要不是后来有人告诉我们你倒在那里,你都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命在。”
有人告诉他们。
是申安吗?他还是救了他。
路奉秋头疼欲裂,锤了脑袋两下。
申安离开时冰冷的眼神,像碎片一样嵌入他的回忆。
他即将晕眩的时候,满脑子在想申安为什么不理睬他,现在意识清醒了一些,但只能归咎于申安尚未想通事情。
不过,申安竟然也在西南?他在这里做什么?
“敢问大嫂,还有多远能到刚拿?”
“你又去刚拿?这里不是很远,等下我告诉你,从东边那条小路走,很快就到雾岭了。”女主人眼睛睁大了些,和旁边的丈夫笑道,“怎么最近这么多人来?”
“很多人去吗?”路奉秋不解。
“多,当然是多啦。”男主人一边扇着炉灶前的火,一边说,“你都不知道,我们平时是开茶铺为生,以前都没什么生意的,自从那个什么刚拿公主啊,一滴血长生不老的传闻出来之后,他们那些人呢,也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全都从北边过来了,哇,现在我们那个生意真的是红火。”
路奉秋的心忍不住被揪了起来。
刚拿公主在别人眼里可能只是猎奇的小事,可是在他们这些真真正正认识茉瑙丝的人心里,那是活生生的人。
一个立体的人在传闻中完全地变成了一棵“灵药”,这听上去多可悲啊。
听完这些话,路奉秋也没再说什么,临别时从自己的包裹里掏出一些银子,给了那夫妇二人。不过,当他把手伸向自己的包裹时,包裹里的银钱明显是少了一些。
他行了一个抱拳礼,便上路了。
炊烟袅袅的小房子二层,申安一个人遥望着路奉秋离开的背影。
“此刻留着你,不过是因为你尚且有用。”
“我想,像你这样的人,我帮了你一次,之后让你做的事,你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
在刚才那位女主人的指引下,路奉秋顺利地到达雾岭前。
他在五岁的时候就在这儿住过一阵时日,可惜现在已经变成了安平军旧址的一块巍峨石碑,纪念因雾岭兵变而惨遭掩埋去世的安平众部。
路奉秋看了那石碑一眼,扶了扶包裹,往山里去了。
刚拿和大坤都是会在边境设防,也正如刚才的那对夫妻所说,最近确有很多人前往刚拿,大多数人也没有合法途径,路奉秋也是一样,他没有证明文书横跨二国,只能通过一些人迹罕至的山中小道跨越过去。
“以前原来还有官兵镇守啊。”其实路奉秋从北到南的一路阿归都表现得很新奇,“后来自从雾岭升起天堑之后,直接就阻隔了两地,兵都不派了。”
路奉秋在雾岭的小镇里歇息一日,换好行装之后,便整装待发,绕过丛林密布,他掰开一道树枝,终于看见了在山坳底下的城镇。
走在街道上时,格格不入的衣装和满脸的胡渣让刚拿城镇的居民都觉得此人甚是奇怪,但毕竟近些时日来到刚拿的外地人特别多,虽然大家都扫上一眼,却很快扭过头去,该干什么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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