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派出多方探子查探,但申安的消息随着那天晚上离开的背影,一圈一圈地变淡,直到悄无声息。
路奉秋腰间的玉石发出莹润的微光,他眼神暗淡地看了一眼写着“江南”的牌坊,用力一夹身下的骏马,“驾”地一声,飞驰离开。
耽误了一整天,无论如何也跟不上大部队的速度。
同时,申安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常平军里的人解释。
抱着这样的心态,路奉秋几乎是走走停停,睡过农舍、帮衬收网,而后才慢慢地回到了京都。
等到他回到路家的时候,才发现门口的守卫已经换了一批不认识的人,“你是何人?这是路家宅院,不可私自擅闯。”
路奉秋摸着自己脸上黑硬的胡茬,看着一身染尘的灰衣,“我是路奉秋。”
长途奔袭的马儿骤然停下,挥动尾巴,时而还翘一翘腿。那年轻侍卫和路奉秋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不知道是该赶还是该迎,一时之间把自己的脸憋得红了。
“我是路府新来的侍卫,没有见过公子,我去找人请教一下,请稍等。”红漆大门彻底合拢,路奉秋从马上下来,笑着摇了摇头。
“公子近段时间确实要回来了。等等,只有一个人?那估计又是什么冒牌货吧……”
青年的脸探了出来,原本圆润的身子开始抽条,眼神之中也多了几分精明。
在江南海上,路奉秋还觉着晓虎长得和小王有几分相似,如今小王瘦了、精干了,反而是不怎么像了。
“小王?你大变样了呀。”
原本看见路奉秋灰黑色的穿着便想轻蔑地瞟过,不料却望见熟悉的五官,小王几乎是蹭着那护卫的身子就朝着路奉秋抱了过去,被后者一躲,径直抱在大腿上,“公公公公公子!”
“哎哎哎哎哎。”路奉秋把他拉起来,“能进门了吧?”
“能!”小王站起来,恢复了先前的气概,对着门口的护卫道:“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就是我们的公子!”
“别欺负人家。”在外待了一整年的路奉秋着实对这一套有些陌生了,小王嘿嘿地挠挠头,那护卫让开道,路奉秋也就顺势走了进去,家里一切都没怎么大变,和离开时差不多,甚至就连他的房间,都是没什么尘埃。
路奉秋见了爷爷奶奶,沐浴更衣,他站在铜镜前,比划了一下几个武术姿势,确实如大家都在说的,他长高了、黝黑了、健壮了。不过换好香喷喷的衣裳,倒是自己感觉和一年前没多大变化。
那一年的行军生涯好像一场已经做完的梦,回到京都,久违的感觉重新袭来时,就仿佛他没有离开过。
但是感觉归感觉,终究是离开过。而一个阶段的南巡生活,到此也是结束了。
把自己收拾得像个人样了不少,路奉秋启程去找欧阳巍。他作为副将,中途离队,而申安的事情,他心中的烦闷之情更是难以纾解,一切一切,还是应当要和欧阳巍有所交代。
武威将军府里,欧阳巍引路奉秋坐下,静静地倾听他所说的话。
“如你二叔所说,多想无益,错也不在你们二人。申安的事情,我了解了,常平军那边,我会给他留籍三年,他如果回来,还会有他的位置。”
“太好了。”路奉秋的眼睛亮了,他又接着问道,“方木他们还好吗,还有新来的晓虎,还适应吗?”
“大家都不错。”欧阳巍给他说了一下大致的情况,在说到晓虎不适应北方水土,流了一阵儿鼻血时笑了笑,然后往路奉秋面前的杯里斟了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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