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脑子浮现出某个答案,路奉秋就开始不安起来。
欧阳巍自己的描述是:“……‘瘾’是一种毒草,一旦食用,就无法停止下来,所有上/瘾的人无一例外,面容枯槁、形似骷髅。”
路奉秋抓住了欧阳巍的肩膀,忍不住用力地摇晃道:“欧阳巍!你中了——”
他低下身子,直到透过层层乌青的胡渣,看清欧阳巍布满血丝的双眼,用气声不可置信地咬字:“你中了‘瘾’?”
“嗯。”那声音是从欧阳巍的鼻子里冒出来的,“是啊。”
终于如愿以偿地从欧阳巍嘴里撬到了答案,路奉秋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倒坐下来,“怪不得你昨晚喝那么多酒……”又担心地问,“你喝了酒会舒服一点吗?”
“你别这样。”欧阳巍这次是苦笑,“奉秋,我就是不想看到你这样才不说的。”
路奉秋又站了起来,一拳锤在他身边的木桩上,“这种事情你怎么能不说?你自己也说,这是销骨蚀魂的东西。”
“别这么紧张。”欧阳巍用手轻轻推开路奉秋的手,“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就那么一瞬间,就知道没多少东西。”
“那你在这暗自神伤什么?”
“喂,一种未知的东西,在自己身体里游荡,当然还是会有一点担心的。”欧阳巍轻松地说,“其实本来对我没什么影响,也没什么感觉,告诉你们了反倒还会被嫌弃。”
“怎么会嫌弃你……”路奉秋看向他,低声问:“真的没什么影响?”
“那肯定。我如果真的不行了,肯定会主动向圣上亲自请辞了。”
路奉秋半信半疑地看他,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你如果真的不舒服或者心里不开心,一定要讲出来。”
“将军,我们是三年前的英魂节上认识的,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和你成为朋友。说实话,我觉得像我这种在前人荫蔽下的人,永远没有办法和你这样自己打拼的人相提并论。”
“所以我加入常平军,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
欧阳巍:“你小子,说得我都感动了。”
“是真的。”路奉秋说,“在你手下这一年,印证了我当时的选择没有错。你未来一定是一名很好很好的将军,但是考虑别人之余,多考虑考虑自己!”
“好好好。”欧阳巍拍他肩膀,把他按坐下来,“得奉秋你这么一个副将,也是我之喜事啊。”
路奉秋坐在他身旁,皱眉叹了口气。
欧阳巍很多时候却默默背负很多事情,但如果他都自己不说,路奉秋也不好徒增不悦。
——
昨日定下的时间是中午启程,宿醉的众人也渐渐转醒,路奉秋还在房里收拾东西,突然听到叩门声:“奉秋,是我。”
他听出了对方的身份,“申安?有什么事?请进吧。”
“昨天晚上的事,我还是觉得有蹊跷。”打开门后见到的申安,他的脸像是笼罩在一团乌云里,“毅宣本是召集马车的人,为何马车回程的时候他不在?”
“他倒是和我想的一样。”阿归在路奉秋耳边说。
“奉秋。”申安看着路奉秋的眼睛,“如果我心里一直有这么一个疑虑不去解决的话,我会非常不安的。”
路奉秋看着申安忧愁的面孔,问他:“你想怎么做呢?”
“我今天早上想找他,可是找遍了江南路家都找不到人。你能帮我找到他吗?我想重新看看他手上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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