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吐真言,其他人没有当真,可是落进路奉秋心口,这句话被不断的放大。
他到底在忍耐着什么?
一阵凉风吹到他身上,作为场中为数不多清醒的人,他被吹的有些发冷,原本舒适的夜游却让路奉秋忽而如坐针毡。
他们这么长的时间都在一起共事,在欧阳巍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在这时,有人在他身后说:“公子,我看大家都是醉了,不如我们回岸吧。”
路奉秋扭头,看见毅宣,对方说的话完全符合他心中想要的,于是他说:“好,启程回岸吧。”
回去之后,他一定要亲自问欧阳巍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毅宣向着船夫举了个手势。人没有离开,把桌前一副快倒在木板上的碗筷收了起来。
他的手就这样横在路奉秋眼前,骨节分明、有茧,从束袖的衣服里,隐约还能看见手背有棕褐色的划痕。
“你习武啊?”路奉秋算是明白了,这个人在一众家丁里面会显得这么明显,是因为他们俩都是习武中人的缘故,会被同类的气息所吸引。
听到路奉秋这么问,毅宣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是。”
“二叔身边,果然不是平常人啊。”路奉秋随口结束了话题,毅宣也没有继续作答。
“啪嗒”一声,一只碗掉了,翻腾了几次,汁液撒了在船上,申安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毅宣,具体来说,是毅宣的手。
申安的双目通红,他这辈子不可能忘掉的,是他义父湮灭气息那一瞬灰白的脸,和他用尽所有力气在凶手虎口咬下的一圈红痕。
这只手……
他的胸腔在不停的上下起伏,仿佛有千斤的重压在上面,可是从血液中奔涌出来的冲动,像尖刀一样锋利和一往无前。
路奉秋都感觉到申安有些不对劲,可是毅宣好像没有意识到这个视线是正面冲着他似的,有条不紊的安排着上岸后的打算:“公子,等会儿,我先联系车夫,你们在码头凉亭稍候一下。”
“……好的。”
直到毅宣离开,申安的视线还是紧紧地跟随着他。路奉秋拍了拍已经喝得有些晕乎的方木,从他身上翻过去,换了个位置。
坐在申安的隔壁,他问:“你怎么了?”
路奉秋今夜的担心,从欧阳巍转到了申安身上,申安低垂着头,“奉秋,那个人……”
“毅宣怎么了?”
当路奉秋这么问后,申安突然间就不说话了。
船摇摇晃晃地破开平静的湖面,上了岸,许多人已经无法自己走路了,路奉秋满怀心事地把这些人抬了出去。
等到最后一个人——欧阳巍被他带到凉亭后,路奉秋感觉申安正在用凉凉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那个人,三年前,在什么地方?”申安终于开口,咬着牙对路奉秋说:“是不是在京都?!”
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路奉秋知道,他指的是毅宣,他把欧阳巍放下来,静静地看着申安:“他,你为什么要查这个?”
申安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沉重地说:“我怀疑他是杀害我义父的凶手。”
路奉秋一瞬间说不出话来,郑开新死时申安如此悲痛绝望。如果真是这样,也不理解此刻他为何看上去如此崩溃。
但这样的概率着实是低了些,而且毅宣还是路行家里的家丁,路奉秋勉强笑着说:“不可能吧,我们是和他第一次见面,而且他人在江南,江南和京都这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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