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奉秋眼皮一跳,一切线索在他脑海里联通,让他连抓到那黑衣人时的喜悦骤然淡了。他慢慢走向茅草覆盖坍塌的小屋,听到微弱而尽力的喘息声。
“别再逃了,我不会再攻击你了。”路奉秋迟疑片刻,出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人应该是受伤了。废墟里不停地在颤抖,灰尘和碎石撒下,路奉秋也不怕他再逃,帮他掀开了一层茅草。
“皇宫的至宝,给你。”
“什么东西?”不接就扔到地上了,路奉秋狐疑地用衣袖包裹拿过,拳头大小,“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人,和郑开新无关么?
黑衣人目光涣散,“照顾好……我的家人……”
路奉秋心道大事不好,连忙拉开那人的一张面巾,看到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张脸伤痕遍布,根本分不清原貌。更心寒的是,唇色灰紫,俨然中毒颇深。
“喂!”路奉秋感到一阵荒唐,推了那人几下,再探,鼻息也没了。
他给的东西……路奉秋低下头来一看,差点没给掉在地上,他在太后寿宴里亲眼见着皇帝送给皇后,是皇后宝贝得不能再宝贝的那一颗号称最大的夜明珠。
“路公子!是路公子!”
周遭竟有人喊住了他,路奉秋回头,那些人正是禁军打扮。而他们看见路奉秋手上的巨大珠子,又看到废墟里倒着的黑衣人,脸上的兴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这是皇宫失窃丢的夜明珠!路公子竟然将贼人正法!真是功绩辉煌!”
不,不是的。
这分明是莫岚儿安排的。
他背脊浸满了冷汗。想起莫岚儿说的笑的,那湖底的三个人也是她做的!
她问“上次送的礼物”,就是这个么?
不,这些都不重要。
路奉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出来的初衷是为了追伤害郑开新的凶手的,莫岚儿会和这件事有关么?
不,那位常平公主虽然“关心他”,但她高高在上,不屑于关注这种“平民的生活”。
郑开新的事和莫岚儿无关。
既然如此,他在这里没有意义。他现在必须赶快回到申安的身边。
——
月牙的血痕缠上绷带,鞠躬朝着面前的人道,“您吩咐的都已经做好了,留了一口气,但是活不过今晚了。”
黑暗中的人影沉默片刻,低沉地开了口:“没露出什么马脚吧?”
“不会的。”
“行。”那人道,“酬金已经放在约定的地点,去吧。”
“是。”
黑衣耸动,化作影子,融化在墨一样的黑夜里。坐在深处的人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在他屏风的旁边,传出了中年女人慌乱的声音:“奉秋好像和那杂碎关系甚好,不会被他查出点什么来吧?”
“不会的,妈。”他说,“那小子不过片刻热度,况且——”
“小孩子连一把菜一匹布究竟几文几钱都不知道,只要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哭一哭,大人就会上赶着给他送来,给他收拾一地烂摊子。”
“那杂碎玷污了您,还寄信害得婷儿也为此小产,差点命丧黄泉。”说到这里,他双目已是一片阴寒,“他死有余辜。就算是奉秋,那也阻止不了。”
——
“申安,申——”
茉瑙丝冲他摇摇头,路奉秋步子一顿,知道命运的洪流至此已然倾泻而下,没能多一分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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