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觉得,限制住申安和郑开新终归不是个事儿,申安虽然对他义父有不满,可心里还是向着郑开新的。他这头一放松,对方不知道多欢快地就撒蹄子跑了呢。
“怎么就让他收养申安了呢?”路奉秋想到这儿,叹了口气,坐起身来,把衣服穿好。
“您就别想这么多了,反正现在这个情况也还稳定。”小王把手上的药酒在帕子上擦了擦,试探性地问路奉秋,“公子,今天去不去……”
“不去,我伤都还没好,过几天再去。”路放鑫给他找了个兵部下属的闲职,让他初涉一些事务,路奉秋一听就头大,一直用伤势搪塞着不去。
药油抹完了,路奉秋活动了一下身体,噼里啪啦地响,想来也是他这几天不是躺就是坐,“我出去走走。”
小王去忙了,他就自己在院子里逛,想着想着,就往一个他从未主动踏过去的方向走去。阿归的影从玉石里显出来,跟在他身边。
虽然是路府的一隅,但却有鲜明的另一种风格,显得格外的清幽。墙壁也比路府里边的白上一截,是茉瑙丝住过来前专门给刷的。
路奉秋低头看了眼那些栽在小园里的小菊花,步调也不自觉地放轻了下来。
院子不大,茉瑙丝原本以为是阿黛回来了,结果一抬头便看到路奉秋的身影,她没有表现特别意外,大方得体地说,“路公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想来就来呗。”路奉秋四处张望,“不行吗?”
他突然心生一种错觉,街边、暗室、路府……其实只是短短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人竟然已经像是很熟悉的朋友,话一轱辘,也就出来了。
茉瑙丝面对着他轻松的语调,微微浅笑,“当然可以,坐。”
路奉秋在石凳上坐下,抬头望去,发现茉瑙丝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腰间的玉石。
茉瑙丝目光缓缓上抬,一眼就望进一双幽深的黑瞳。等她回过神来,“啪嗒”一声,视线随着书的合拢而被掐断,她喝了口桌上的茶水,想缓和这没有来由的尴尬。
行为举止被成倍地于敏感里放大,她说,“这玉……”
“啊,是你把它放回我身边了吧?”
“嗯。”茉瑙丝发现他没有什么异样,缓缓地点头。
路奉秋本来是想让茉瑙丝自己说,但她没说下去,“其实,我依稀有一点朦胧的记忆,你……”
他双目微抬,好像在回想——
身子不受控制地向地面砸去,一道纤弱的身子却将他架了起来,温柔的触感传遍了他的全身,即使身处深渊,也被这星星般的火焰温暖了全身。
路奉秋说,“谢谢你啊。”
“你还记得啊?”茉瑙丝没想到他真会记住,“……其实是你的玉指引我了,所以才找到你了。”
“你们见过了?”路奉秋没想到,茉瑙丝竟然知道了阿归的存在。
事到如今,阿归也知道瞒不住了,干脆叹了口气,“茉瑙丝早就认出我们声音的不同了。”
“啊?”
“其实,我突然发现,如果我离开你的身体范围,仿佛窒息和溺水般……时间太长,说不定……我会消失吧。”阿归声音苦涩。
路奉秋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严重,听阿归说“消失”,他心里终归也不是滋味。
这么一缕孤魂,来自二十三年后、没有实体,路奉秋真的不理解,“你到底为什么会在一块玉石里头啊?还会莫名其妙和我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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