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这幅躯体,阿归做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害……害你们担心了。我,我这么做也对不起我自己,对不起,我父亲。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说出这些番话的时候其实很紧张。当茉瑙丝指出,他和路奉秋的声音其实不像之后,他的心里就一直装着一根倒刺。
可此时看到这么多人,就想说点什么。他专门压低了嗓子,生怕路奉秋的亲人们听了出来。
所幸面前的两青两老面色如常,应该察觉不到异样。
路奉秋的心半吊着,灵魂在强烈地挣扎,毕竟他才是自己身体的主人。阿归也没有抵抗,虚幻的世界里,他从路奉秋身侧离开,带上门,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
路奉秋神魂归位,心里却是满是古怪。阿归夺他身体,他猝不及防。但方才这人所说的话他也听见了。
语气这么低声下气的,该不会还是装的吧?
“奉秋,你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你不是自己出去的吗?为什么浑身是伤?谁打的你?”
他回过神来,这会儿一大屋子的人都看着他呢,他心中暗骂阿归一句,掩盖掉脸上的慌乱,说:“我……见到我爹的剑之后有些心里难受。”
听他这样讲,奶奶连忙心疼地皱紧了眉,“我就说这孩子……哎。”
“我是想跑出去散散心的,但是……”奶奶的表现让他感动,不过,要怎么给他们解释自己身上遇到的是还是一个大问题。
路奉秋脑海中万般思绪闪过,“我喝了酒,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了。依稀记得应该是被几个地痞流氓给欺负了。”
“谁敢欺负到朝廷命官的孙子头上!”路行简直不可置信有人敢这么胆大包天,“爹,这事可不行,得查!”
路奉秋一听,连忙摆摆手说不行,“不了不了,就当给自己一个教训吧。我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经不错了,结果喝醉酒了之后还是手无缚鸡之力。这件事情我不想再查了,越查……我这不是越没面子吗?”
他的话一出来,大家心头的火气也逐渐消了一些,都盯着路奉秋完全消肿的脸,左边还有一大块儿黑印。
大家自然是都愤愤不平了,但路奉秋自己都这样讲了,那还有什么办法。
纤细的身影推开门,霍子茜从外边走了进来,“表哥?”
“子茜也来了?”路奉秋也惊喜他表妹会来探望他,但同时又说,“我这次闹得真是不好看,可别再传进皇上的耳朵里,不然整个京都怕都是要看我笑话了。”
霍子茜坐在路奉秋的床边,“表哥,谁会看你笑话呀?你没事吧?昨天晚上急死我们了,大半夜的都找不到你人。”
“实在是让你们担心了,我当时喝醉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次不会了。”
霍子茜欲言又止地想再说些,这时候又被别人接过了话头。
既然路奉秋自己说了不追究,路家只能顺着他不去追查。老太太和老爷子一搭一搭地说着话。
路放鑫十年来逐渐软和下来,也会常为些家长里短的事儿开始念念叨叨了。路奉秋看着,倒觉得比起十年前老爷子冷然将路远的尸体带回家的“坚强”要好,这是个好现象。
因此,他也没有来由地想起那首应该是自己爹作的诗。如今,他父亲的父亲,也不再是一心朝着“正事”、不顾家庭的人了吧。
路奉秋带笑到目光微微后撤,相较而言,今天他的二叔和二婶就沉默得多了,徐氏一个人站在众人的后头,不像老两口和霍子茜一样凑在床前,只是隔了一段距离直挺挺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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