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奉秋总觉得阿归这种以退为进的反应有些不大舒服。可他一时间也揪不出来哪里不对。
那时他并不懂这句话真正的内涵。而幡然醒悟后,方才浑身冰凉。
英魂节转瞬即逝。
今年的举办地,位于野谷半山腰上的天灵台,正是大坤举办最高规格的祭台。赶上隆冬时节,整个京都披上白匹,配上满地的雪,一片苍凉的白色。
悲壮的号角声从城东一直蔓延到野谷山下,沿路的百姓朝着那方看去,马车疾驰在官道上,踩出一个个下陷在雪地里的脚印。
鹅毛似的雪在飘,落在路家的屋瓦上。
“哎,你,站住一下。喂,听得懂官话吧?”
茉瑙丝站在走到连廊下,听得那声音便是顿住,随后转身。一张瘦削而枯黄的脸出现在眼前,它埋在路家家丁服的冬装里,说话的时候,嘴里带着白气。
“嗯,你有何事?”
少女浅色的眸子落在申安的目光中,半晌后,他吸了吸鼻子,让自己的声音能够听起来大一些:“今日整个路家都要去天灵台,马车要开了,你,现在要去哪里?”
“我要去哪?”
茉瑙丝莫名好笑,“所以,你是路奉秋的人?他喊我去天灵台?”
“你大胆!怎么敢直呼公子他大名?”
眼前的人眉毛竖向几分,茉瑙丝没说话,她隔壁的阿黛却往前一步,说:“可我也听郭你直呼他大名啊。”
“是你?”申安皱了眉,那日小王来安置他们父子时,这个说话古怪的刚拿女人也在现场看过他的窘态。
这么看来,这两个刚拿人应该是一伙儿的。以路家对雾岭兵变的仇视程度,必然是从南边带回来的刚拿女奴。
想到这层,申安心中多了几分底气,“我唤公子名字,是因为我是他的幼时玩伴,你又是什么身份这么叫他呢?”
“你寺他幼时玩伴,还不是穿着家丁衣服,我们圣……”
“阿黛。”茉瑙丝抬手叫住咄咄逼人的侍女,“他若真想喊我去,我是无妨的,只是看他要不要了。”
“小王是吗?”屋里的圆脸少年正推开门,就被茉瑙丝叫住,“你去问问路公子,今天这祭典,需不需要我出席?”
她绿色的鹰眼里发出一阵惊人的光,语气却是平淡的像一滩静水:“不是我不想去,而是路家,坤国,会让我去吗?”
小王听着这话,从门缝边就赶紧小跑两步上来。见着申安和茉瑙丝、阿黛呈对峙的姿势站着,他立刻意识到申安可能说了些什么话。“公主,抱歉啊,要是这个新来的小伙计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代公子向您道歉。”
申安对小王的反应大为震撼。“小……”他抓住小王的手,结果对方更为用力地反握住他,然后把他的身体和自己一样按下鞠躬。
申安的头发盖过了脸,那一刹那,他脸上的错愕变成了急躁,他咬了牙。
这时候,路奉秋也从屋子里缓缓走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他右手塞好麻白色的衣袍的最后一个角,“发生什么事了?”
小王带着申安直起身子,挤眉弄眼着想要解释。茉瑙丝颇带玩味地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已经解决了。”
“阿黛,我们走吧。”
“噢。”
月白淡黄的素袍只剩下流转的掠影,二女离开的背影渐渐远了。小王才开始叹气,“申安啊!那是茉瑙丝公主啊。你怎么能叫她去英魂节?英魂节本来就是纪念命丧雾岭的军士,你喊她过去,不是给两个国家添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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