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路奉秋站直身体,神情也恢复了正常。
他咳嗽一声,阿归以为他终于要开始说正事儿,谁知道却看他在他面前的虚空抓了几把,满嘴的胡言乱语:“现在的鬼真年轻啊,看着倒是个和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啧啧。”
额头的青筋微跳,目光如果能化成匕首,他毫不犹豫会将路奉秋捅个对穿。
不过不仅目光做不到,就是拳头和踢腿也做不到。
“你如果不回答我的问题……你也知道我的声音和你的很像,保不齐,我以后就在别人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
路奉秋看起来是想要反驳,阿归这时缓声补充,“这玉对你来说很重要,你绝无可能丢掉的。”
“对吧?”
路奉秋眉毛皱起,神色变化,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之后,这才“从善如流”地开口了,“算啦!我说!我刚才在里面的事你都知道吧?我本来想把这块玉当做信物给我朋友了。”
阿归仰着的头微点,流畅完美的下颚骨透出点矜贵的气质。路奉秋继续说:“结果我往胸口一摸,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好像就觉得那玉石里面有人。”
“我第一反应是错觉,但又觉得真实得很,所以想试试。没想到是真的。”
还有,便是他在街道上见着那浑身是血被吊着的人,如今正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
当离奇的事情一件一件的出现,猜想就变得不是那么困难了。
路奉秋的话令阿归明白过来。原来他一直就被困在这块日思夜想的玉里面。之前一直被路奉秋的衣服遮着,看不清外界,故而才有那些灰蒙蒙的色调。
他又和路奉秋试了几次,一旦玉佩遮盖住,他的身形就会消失,只有声音;而玉佩路在外边时,就会有一道无法触碰,但真实存在的虚影。
此外,他的这道影子不能离开玉石的三步之外。
摆弄了几次,路奉秋缓缓蹲下,把玉石绳结缠在自己手上,白玉浑圆,没有一丝杂质,“原来如此,但这玉,可是我父亲给我留下的遗物呢,你怎么就呆在里面了?难道你和我父亲还有什么关系?”
“你父亲?”阿归下瞥,进而也蹲在那块玉面前,“你父亲是谁?”
据他所知,这块玉石一直被放在国库之中。
谁拥有了这块玉?
或者说,谁能有资格拥有这块玉?
阿归的双目已经眯起,心中隐隐期待。
“路远。”路奉秋说。
路行这名字尚且听过,路远?
这谁啊?
眉毛抬了起来,阿归有些失望。发现从这个位置看,刚好能看见路奉秋的表情。
两人相对站着,望的都是中间的玉。
熟悉得快要被印刻在灵魂深处的玉石悬在鼻尖前晃悠,可是自己却碰也碰不到。阿归拧起眉毛,勉强将路奉秋说的名字灌进脑子里,又很快被冲了出来。
“没听过。”他知道对方一定看见了自己灰下来的表情,但是心绪的下沉已然不可阻挡。
他像是来到了一个新的领域里,遇到的一切都好像乱糟糟的线团,他找不到抓手,也没有线头。这样的被动令他烦躁。
“切,真没见识。”路奉秋把玉抽回到自己怀里,“我父亲是守边烈士,怎么这你都不认得。”
“雾岭的那个边?”玉石不见了,阿归的表情骤冷,耐心似乎也到了底谷。他站起身来,叉着腰,比路奉秋稍高的身高能让他自上而下地睥着他,“不好意思,我是刚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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