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树冠已是光秃秃的,只剩几处盘根错节的枝丫。玄霜先发制人,腾身而起,日曜轮向他头顶劈下。御崖子高举钢刀,架住他轮盘锯齿,嘿嘿冷笑,一寸寸压下,眼见着就将逼到玄霜胸口。树下已有不少人叫出声来,多是为御崖子鼓劲,另有几人见玄霜年幼,相貌又很是可爱,正有几分为他担忧。但双方立场敌对,倒也不敢直言。
玄霜满脸漫不经心,脚底一蹬,彻底将那树干掀了下去。正是被御崖子忽视的另一只手,掣出柄形似弯月的银轮,向前一推,划过御崖子喉咙,溅染开一路鲜血。底端树干同样成了通体透红,显得又是诡异,又是可怖。
玄霜几个跟头翻出,稳稳落地,背后一声巨响,正是御崖子掉了半个头的尸体紧随着栽倒在地。玄霜略一拱手,将日月双轮插回腰间,表情丝毫不变,冷冷地道:“承让,承让了。还有哪一位英雄愿来赐教?”
御崖子在武林间虽称不上数一数二的高手,终究也是登得上台面的人物。玄霜这几下将他制服,全程未落下风,再由其年龄所限,对他实力更须得刮目相看。
南宫雪与孟安英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有藏不住的忧色。华山之劫势不可免,两人原已抱定必死之心,无论如何,总不能令李亦杰为难。另有援军虽是预料之外,但见转机再度破灭,仍是禁不住的难过。
李亦杰忙宽慰道:“只是输了第一场,咱们尚有通智大师坐镇,只要七煞魔头守约不战,想来仍是有得胜机会的。”南宫雪轻嗔道:“算你的徒弟有出息。”话一出口便即后悔。此时此刻,李亦杰心情绝不会比两人的轻松,无非是强颜欢笑,好令他们不至于太过为难。叹一口气,轻轻搂住李亦杰左臂,显出种同生共死的决意。
李亦杰目光微转,终是不忍将她推开。再要回应,也是有心无力,手臂便如木偶般,直挺挺地垂着。
场中陷入一片混乱,或是指责玄霜手段过于残忍,或是商讨下一战该由谁上场。毕竟下一战至关重要,若是胜了,则双方扯平,只剩最后一阵的机会。若是败了,则形势已定,无力回天。
玄霜双手抱肩,冷哼道:“作战总免不了伤亡,更何况咱们事前可没约定点到为止。技不如人,又怨得谁来?少再磨磨蹭蹭,我师父没有那许多时间耽误。”这番话狂妄已极,更惹得众人哗声大作。
人群中便有高声质疑道:“你这小鬼目中无人,那御崖道长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出手竟是如此狠毒?果然不愧为有其师必有其徒,七煞恶贼的徒弟,天生就是个小魔鬼。”
玄霜抬眼一瞪,懒散的目光忽然极为凌厉,在人群中一扫而过,右手五指微屈,道:“常论道敬贵天、地、君、亲、师,敢问这牛鼻子老道于我而言,又算是排得上第几号?有话别在背地里讲,有胆子的出来同我战上一场。”
另一个声音叫道:“你以为我不敢么?”话音刚落,一个手持铁叉的高大汉子忽然跃出,手中兵刃在地面重重一顿,力道之巨,竟连整座朝阳台也瞬间摇晃一下。喝道:“血魔少爷,看来从没有人好生教过你礼教啊,我‘铁杵震四海’方威是个粗人,没读过一天书。但要教你,想必还是绰绰有余。”
玄霜双眼眯成一条细缝,道:“你不是刚才那人。怎么了,这胆小鬼是缩头乌龟不成,要你来代他出头?”方威道:“要收拾你,凭我一人也就够了。想来我的远祖,可是当年‘屠虎叉温良瑾’的徒弟,你可别小瞧了我。”
血煞教一名教徒劝道:“副教主,别同他一般见识。大伙儿讲过三局定胜负,要是给他激得化作四局,对咱们可不大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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