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写了小半个纸面,心头忽感一阵不祥,仿佛有种极其诡异的感觉逼了近来。没等深想,身上的被子已被人“哗”一下掀了开来。
南宫雪大惊,面上强自维持镇定,将信纸向下方推了推,甩掉火把。江冽尘顺手接过,点燃一旁的煤油灯,这才转过身,上下打量着她。南宫雪趴在木板床上,周身衣衫一件未除,在他目光打量下,仍觉给他看了个精光,极不自在。
江冽尘冷冷的道:“你在做什么?这么晚了,还不打算睡?”南宫雪道:“我不惯早睡,自小在华山,便是如此。”同时暗中祈祷,希望能使他相信。一边挪了挪身子,想将信纸遮住。
江冽尘冷笑一声,忽地一把扯住她后领,将她甩到一旁,信纸在床面暴露无遗。南宫雪仍想再抢,江冽尘早已先一步捡起,随手一抖摊开。南宫雪眼见大势已去,双眼紧闭,摆出副听天由命之象。
江冽尘匆匆扫过一眼,三两下将信纸扯得粉碎,就如有意做给南宫雪看的一般,转手将纸片逐一撒下,在她面前落了满地,在她腿上、身上也洒了不少。南宫雪紧咬嘴唇,恨声道:“你这样折磨我……很有意思么?”
江冽尘道:“本座没有折磨你。只想听听你的解释,我就知道,你这女人不会安分,怎么,想给李亦杰通风报信?”南宫雪心想反正那封信已给他撕了,“死无对证”,强辩道:“没有!是我夜半无聊,随意写些东西取乐……你……你未免也太过多疑……”
江冽尘道:“嗯,随你怎么说。也别将我想得太愚蠢,有几句话,我提醒你一下,这不是第一次了吧?为何经过来路小镇,我会带你到这里过夜,而未急于离开?你做过的一切,我了如指掌。上一份送给李亦杰的情报,我没有阻止你,现在他大概已经收到了,或者正带着人马,向这边赶过来?随他去吧,那是他的催命符,由你亲手交给他,效果更好。”
南宫雪道:“此话怎讲?”江冽尘道:“这个地方,就是一处现成的圈套。我会将一切布置妥当,只等李亦杰大驾。是以他要么不来,只管踏入一步,就是为他自己敲响了丧钟!”
南宫雪经他连日摧折,心志已全然崩溃,虚弱的扯住他衣袖,哀求道:“你……你不要伤害他,求求你……尽管杀我好了,如果能够消你的气……”手指在他袖端拖出几道长长的血痕。
江冽尘视线随意一扫,道:“你跟他,一个都逃不过,不必心急。说起来,本座倒是很好奇,你连写血书都想得出来,究竟是嫌弃自己的血太多,还是上次只剁了你一根指头,你觉着不够?”南宫雪剧烈摇头,双手朝背后瑟缩。江冽尘冷道:“愚蠢!”这时耳中听到一阵脚步声,南宫雪也同时瞪大双眼,四面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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