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黔心道:“江冽尘修习六年的是七煞真诀,早已不仅仅是那前辈所知的分量了,要对付他,练这一点还远远不足。不过魔教功夫真是厉害,我两者都来学上一学,将来他做他的第一高手,我便是做天下第二,屈居在他之下,也能甘心了。”于是专心看起壁上图形。他只有一人死记苦练,既无功力根基,也无别人在旁鼓励,只凭着那一点信念,可比李亦杰他们要辛苦得多。
既如此,几日间四人便始终围着这块石壁打转,彼此间又互不干涉,倒也相安无事。李亦杰初时体内仍有剧烈排斥,时日一久,功力此消彼长,纯阳一路真气大增,渐渐能压制住那一股邪气,而因是一体双修,史无先例,这两者并未相互吞噬,而是逐渐融合,化为一路,全积淀在丹田中,一旦调动,则齐涌齐息,体内再无冲撞之异相。
等功力运使纯熟,本已不需旁人相协,南宫雪却是实在关心他,即使默默不言,也要寸步不离的相伴他左右,以便时刻照看。
就这样过得几日,李亦杰已是大致练成了壁上心法,与魔教内功合二为一,实力更是大增,好像体内流动的血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无能的自己。
其实魔教心法确是极为厉害的功夫,只不过他此前总也压制不住,难以融汇,这才蹿起为患。
壁上将功夫进境分为几层,李亦杰从最粗浅的练起,每日都有大大小小的不同进境。而据此为凭,也可参考自己练功是到了何等阶段。南宫雪除了坐在边上鼓励他,也就再帮不上什么大忙。
这天终于大功告成,李亦杰将真气流转一番,丹田中升起一股热乎乎的气息,盘绕一圈后,重新降下,收转自如。经几日来的艰苦,终于有了回报,以后也再不会为时不时躁动的气息发愁,怎不令人喜极!与南宫雪两人相互庆贺过数遍,但他心里还搁着一块心病,如不能尽早取回七煞,毕竟是放心不下。时常忧心忡忡,道:“雪儿,索命斩还在江冽尘手里,我……”
南宫雪道:“我知道,待你练好武功,咱们早晚是要从这山洞里离开的。可也不知为何,心下总有些舍不得……”
李亦杰叹了口气,道:“很正常的,在一个地方待得久了,陡然离开,谁的心里都不好受。如果可以,我倒也想与你在这洞中隐居,与世无争,逍遥快活。可惜外头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那些……都是我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希望你能理解。”
南宫雪应道:“不错,我自然是理解你。身为堂堂武林盟主,整日窝在山洞里,还成什么样子?你自然还有理想、抱负。并非我有意泼你冷水,可是,你知道出口在哪儿么?”
李亦杰尴尬一笑,道:“这位前辈修那座石壁遮掩尸体的事儿,倒是给了我很大启发。或许真正的出口,恰恰也是隐藏在某处墙壁之后,让咱们都上自己眼睛的一个当。”环顾四周,似乎每一处洞壁,都有可能处于怀疑之列。最终随便寻定一处方位,双掌并击。只听得轰隆一声,响逾数里,那墙上土石一块块散落下来,通路一望无际,同时也全给石头埋了。
南宫雪乍舌道:“这……这……”刚才洞壁垮塌虽只一瞬间,却仍能见去路幽深难测,向远处不断延展。李亦杰也惊愕于自己竟有这等功力,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讷讷道:“我……只是随便一推啊,怎么就会……”南宫雪最在意的还是李亦杰的身子,道:“师兄,功力漫延如此之远,想必是大耗内力,你……没什么不适吧?”
李亦杰抬起双手,有些陌生的望了望掌心,又在双臂自上而下的敲打一番,耸耸肩笑道:“没什么呀!雪儿,你别担心,我现在可连一点疲累感也无,体内还是感到真气充沛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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