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浊泪

这个屋子明明有很多的人，但却安静的像个没人的废弃屋子一般。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许子衿，他脸色暗沉的可怕，他打量了一眼赵老夫人，已经想好她的死法了。

随后反应过来的是司君，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柳萱略显病态的脸，张开口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只听她问“姐姐的身子是否康健？”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到底不敢相信，那么喜欢孩童的柳萱，再也不能拥有自己的亲生骨肉，再也不能做一个幸福美满的女子……

柳萱红着眼眶摇摇头，她眼中蓄满了泪，心中尽是委屈，但她强忍不言，她仰头控制着情绪，好看的脖颈上面有着还未散去的血痕。

那血痕将赵晁唤醒，他红着一双眼缓缓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赵老夫人此时也回过神来，她摇头不承认，可眼中的心虚到底是将她出卖了个彻彻底底。

就是这个眼神，让赵晁溃不成军。

他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他边笑边哭，边哭边喊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明知道我一直想要个孩子，想要一个我与阿萱的孩子！你好狠的心啊，天下哪有你这样狠心的母亲！也是难为你，这么大的年纪，做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后还摆出一副好母亲的模样来规劝我，哈哈哈哈哈哈，我赵晁怎会有你这样的母亲！”

到最后，赵晁竟是大哭起来，他终于知道为何他没有孩子了，他终于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怎样的货色了，但他无可奈何，他骂得但打不得，更杀不得，如今阿萱的身子已坏，又被他长时间打骂着，以及他气上心头说的那句‘你就是个不会下蛋的鸡’，他把阿萱是伤了个彻彻底底！

“怎么会这样？我怎么会这样？赵晁啊赵晁，你有什么脸说母亲呢？你自己都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就是个畜牲啊……”赵晁靠着桌子腿，疯癫地自言自语着，他的声音很小很小，柳萱听不到，但看着自己昔日的爱人这般模样，心如刀割一般的疼起来。

但她看到了桌上的和离书以及那歪歪扭扭的字迹时，她还是狠心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她的手抖得很剧烈，写的字也是歪歪扭扭的，但比起赵晁的字迹，她的看起来更得体些。

签完之后她闭着眼虚靠在司君身上，帝凌尘将和离书小心收好之后与冷无涯一起去了柳萱居住的院子帮忙收拾东西去了。

待两人走后，司君与子衿对视一眼，这一眼定了赵府的生死……

随后，司君询问了柳萱要不要出去透透气，在得到准确的答案后，司君扶着柳萱往外面走。

刚转身，柳萱就控制不住地落下一颗浊泪，她低着头，泪滴到地上消失不见的时候，赵晁似有感应的一般，停住了自己疯魔的声音。

他呆呆地转头看着柳萱，不敢出言求她留下，只静静地看着，他知道，自己昔日对她做的事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如今她这般果断……想来是她的心里再也没有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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