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气话伤人

“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司君质问着子衿，她的声音在这幽阁里有了回声，一遍又一遍，显得有几分咄咄逼人。

子衿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烛台一一点亮，等这一层里的烛台全都燃起来后他才开口“那你又为什么一定要收他为徒？”

为什么？司君倒是被子衿的反问给问住了，她不在意地说“自然是因为我乐意”

“那你考虑过他愿意吗？他不似普通人，你如果强硬逼他，最后只会适得其反！”

在烛光的映照下，整层阁楼都显现出来，子衿背着手站在一柄大刀跟前，他说这话的时候，他背在后面的手紧紧握着，从大刀上显现出来。

若是往日，司君定是能发现的，可如今她正在气头上，竟是直接忽略了去。

她看着子衿俊美绝伦的脸，不管不顾的说了一句让她后悔不已的话，她说“可你当初不也是不顾我之愿，强收我为徒？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许子衿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宠了十年的人，嘴唇微微颤抖“你，你竟然是这么想的？”

这丫头到底有没有心！他当初确实有点强硬，可他给足了她时间考虑，最后是这丫头自己满口答应的，他准备的手段一个都没有用上，如今却成了他强人所难？

原来他十年陪伴竟比不上一个刚来不过一月未满的人？

“不，不是…师父，不是这样的”司君想去拉子衿的手，可是被子衿避开了，他仰头强忍着眼里的泪“既然你想收，那便收，你翅膀硬了，本座管不了你了，出去！”

“不要，师父，我不出去”司君知晓自己说错了话，她原本不是想这么说的，她不收了，她不收了！

可她来不及说啊，就看到她那向来桀骜不羁的师父落了一颗泪，她看着那泪从他眼角流出，心如绞痛般疼了起来，她颤着手想要再去拉子衿的衣袖，可是子衿完全不给她机会，直接反手将她推出去。

司君转身看着被关上的门，满脑子都是刚才子衿落泪的模样，她从来都没看过子衿落泪，在她的印象里子衿是神明，是不会有这些感情的，可今天她才发现她错了，她错的彻底！

阁楼内的子衿又何谈好受？他走至一层阁楼最里面，那里挂着一根鞭子，鞭子是由虎骨制成，共有九节，这鞭子坚硬无比，若以内力加持，一击便可将一人直接打杀。

在鞭子的第一节上还刻着衿君二字，这是他送她的生辰礼物，他犹记当时古司君收到这鞭子的欢喜……

他将鞭子拿下来轻轻抚摸着，他问自己：你对她到底是师徒之情还是男女之情？为什么明明已经决定退到幕后好好护着她，现在看到她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冲他发脾气会这么委屈？这么难过？明明已经决定放下了不是？

为什么会因为她一句气话就伤心成这个样子？这不是你啊，许子衿！

子衿抱着鞭子席地而坐，他身上是从未有过的颓废，他想着自己究竟有没有真的放下，这么一想就是一晚上。

等到蜡烛燃尽之时，第二天也到了，他终于是找到了自己的答案，他不想放下也不甘愿放弃，他还没有向丫头表明心意，他还不知道丫头心里对他是怎样的感情，他不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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