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说是无情却有情 (2-1)

丧仪完成后，刘彻带着阿娇回了宫，把阿娇安顿好后，径直来到长乐宫。

王太后看见他来丝毫不惊讶，微微笑道“进来说吧，你想要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刘彻脚步顿了顿“也好，我倒是真的有事不明白。”

二人来到偏殿坐下，刘彻颔首“母亲请说吧。”

王太后眼里闪过一丝追忆，“那就从余信让我进宫说起吧。我与金郎那时还感情深厚，日子虽比常人过得艰难，倒也自在快乐。直到遇见余信，他说我将来会贵为皇后，乃至太后，命格贵不可言，这一下子就不得了，你外祖母和舅舅就跟着了魔，逼迫金郎与我和离，让我与女儿分离。”

直到现在讲来，王太后后的语气依旧弥漫着痛苦，刘彻呆呆的，任由她说下去。

“起初，我也以为只是和离而已，不曾想，他们把金郎逼死了，就留下个女儿攥在你外祖母手里。在金郎死的那刻，我的心也死了，但为了我女儿，为了家族，我没得选，只能入了宫，遇见了刘启。”

她静静的看着刘彻那张与刘启相似的面庞，有些感叹“你同你父亲有的地方真的是像极了，但是你却选择了一条截然相反的路”

刘彻目光复杂，想要说些什么，到底无力开口，只是艰难道“继续说。”

“刘启这个人，伪善薄情，什么冷心冷情的事都做过，却又想要博得仁名和称赞。杀了晁错， 却靠假惺惺的几句话让朝臣交口称赞。明明是他自己想要粟姬和荣太子死，却让我和郅都背负嫌疑和骂名。你的骨子里……留着和他一样冷的血。你杀了主父偃这手玩的倒有他当年风范。”王太后不由得嘲讽道。

刘彻脸色有些苍白，眼前有些发黑，仍是咬牙道“继续说吧。”

王太后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我入了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然而然的就获得他的恩宠，在宫里立了足。很快，这出乎意外的顺利的答案，在我看见小薄皇后时就找到了。”

重点来了，刘彻打起精神来“此话何解?”

“你可能很少见到她，就算是听说，也是听到她失宠，不得圣心的闲话。就是连你也未曾发觉过她与我无论是性格还是体态样貌是有八成相似的。”

刘彻转了转有些麻木的手，眼中有万种情绪“所以……母亲您当时获宠是因为身上有她的影子……”

他忽然就不说话了，他说不出来了，这过程竟是惊人的相似。

“那时候的小薄皇后，温柔腼腆，喜爱花草 ，有双爱笑的桃花眼，她确实有着，贵族少女所能拥有的所有美好品质。她看向刘启的眼里是有光的。”

“但是……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般矛盾，薄情寡义?喜欢她是真的，灌避子药亦是真的，明明心里爱的不行，却又一次又一次伤她害她。我这一次猜准了所有人的心思，包括粟姬那个蠢货的。”王太后冷笑道。

是的，哪怕是时至今日，粟姬也不能在王太后心里撕下独属于她自己一人的蠢货标签。

刘彻叹了口气“接下来的事让我来说吧，看看儿子说的对不对。”

王太后挑挑眉，笑眯眯的不说话。

刘彻拧拧眉心 开嗓道“您既然已经知道这层缘故，自然是怎么顺着小薄太后怎么来，既能让小薄太后记得你的好，又能得到父亲的另眼相看，牢牢占住情理道德的最高点。粟姬越是欺负小薄太后，你对她越是无微不至的体贴细心周到，父亲虽然不说，但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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