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十六岁时,刘启终于还是支撑不住日渐羸弱的身子,临终前,他把刘彻叫到身前:“彻儿,从今往后,朕就不在了,这风风雨雨的全都会来,你……能扛得住吗?”
刘彻忽然想到了自己临终时对刘弗陵交代后事的场景了,帝皇的交接过程总是惊人的相似,只不过是换了个人来演罢了。
他点点头“儿臣,会扛得住。”
他握住他的手“从朕死起,你再也不是什么儿,再也不是什么臣,你要自称的是朕这个称呼,你是这个大汉的天子,你明白吗?莫要……”
他情绪激动,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莫要让别人越过了你去,只要有人威胁到你的位子,无论是谁,格杀勿论。先是法理,再是人伦。你可知晓?”刘彻不忍他走的不安,郑重答应“朕,晓得了。”刘启这才缓缓的闭上了眼,安心的去了。
从今往后,他才真正的用回了那个伴他将近五十多年的自称了,他感到一阵阵眩晕,从此,他又开始是孤家寡人了吗?不能信任别人,不能透露喜爱。对着爱的人也不能在表露。他有些茫然,处理完国丧后,他就把自己缩回了漪澜殿里,留金错守着大殿的门,不准别人打扰。
连王夫人都被挡住。
阿娇在得到消息后匆匆赶到了漪澜殿,和王夫人交换一下眼神。就要想法子冲进去,金错一看是阿娇,立刻侧身让她进去。
阿娇一愣,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呢,没想到这么容易。
原本在她的记忆里,他这次会连自己也防着,没成想居然没有防备。
她立刻进去,她发现刘彻蜷缩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好像一个被人遗弃多年的人偶,眼底没有一丝光彩。
看见她来到了身边,眼神有一瞬间的光彩又转瞬熄灭“你怎么来了?”她故作轻松“来找你送舅舅一程啊”好似要送一个将要远行的亲人般,刘彻眼底压抑的情绪瞬间绝堤“娇娇,你知道这世间最让人难受的是什么?”
她思索片刻,答道“失去?”他摇摇头,一字一句道“是失而复得后的失去。”
“所以呢?你就打算一直如此不振了?”她温柔的看着他,朗声说道“我所认识的刘彻,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他很强,世间的伤害与他而言不过尔尔。”
他忽然感觉到一种绝望“可你从未问过我是不是很疼!我是人,我也会疼。以前体验过一回丧父之痛,而今又以过来人的身份再来一回,以前有些东西不明白,可以不在乎,而今明白,才为诛心。”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上一次,好歹一直有她在身旁陪着自己,而今啊,连她也不等自己了,再回不了头,任他如何弥补,俩人之间还是伤着一块儿,不止再难愈合还每时每刻都在撕裂。
她沉默片刻,似是不懂他为何如此,她也不知道怎样回应。
他平复一会儿,牵住她的手开口道“走吧,同我会会这风风雨雨吧。”等到刘彻出来时,局势已经开始变天了。
宫内外气氛一触即发,他不屑冷笑“真当我是摆设?”他用先皇留下的虎符直接围了宫。他不想再同这帮人像前世那般虚与委蛇。进了殿,众人心思各异,但不约而同的都敛了声音。
他笑“怎么不聊了?朕看诸位不聊的挺好吗?朕进来了怎么反而没声息了呢?”一句朕表明他的身份立场。
诸位大臣喜不自胜,梁王刘武的脸色有些苍白,他艰难的朝窦太后看了一眼,不在言语,等着她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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