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回天帝尊落人间 (3-2)

推开门，里面很窄，只有一椅、一桌、一床、一柜。玉良也是叹了口气，瑞璘已经很知足了。

“没办法，眼下我们也没钱。我这学堂可比不起那些修仙宗门。”

“无妨的，只要能住人便可。多谢师尊关照。”

“不要叫我师尊，这里不是宗门，你叫我夫子便可。”

“好的，夫子。”

就在瑞璘打算门关上的时候，玉良叫住了他，眼神中少了一丝亲切，带了一丝严肃。

“首先，你并非凡人，其次，你身上，特别是口上，有股血腥味。想必是流落于人间的妖魔吧。应该是血尸。赤瞳而以血为食，尝血而饮不尽，行于夜中寻食。”

瑞璘迎上前去，说道：“对，就是我！你有种就杀了我。不过，你身上也有一股子妖气，与玉玄阁甚是相似，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玉良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况且你都饿成这样了。”

瑞璘捂住自己的肚子，坐在椅子上，说道：“我现在饿了，哪有力气与你斗，快去给我找吃的，最好受血。”

玉良去拿食物了，走时还不忘关上门。但瑞璘又不乐意了，他在黑暗的屋子里大吼大叫，大骂玉玄阁是天庭的叛徒。可这种无能狂怒只能让瑞璘遇到苦难就自暴自弃，不知好歹的他要悬梁自尽，从自己袍子上扯下一条白带。少顷，只见椅子一踢，双腿笔直，双脚悬空，带子一断，重重栽在地上。

“江墨寒！你这个冥王怎么当的？和玉玄阁一起害我！”瑞璘愤愤地向墙角踢了一脚，咬牙切齿道。

但换来的，更多是悲伤，瑞璘靠着墙，在一片黑暗中，欲哭无泪，可能他的泪早就哭干了吧。瑞璘开始安慰着自己，我惨，有人比我更惨，结果举不出一个实例。瑞璘由此不发一言，坐在角落里思考着。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嘛？玉玄阁为何不杀我？江墨寒为何不让我死？玉良为何要收留我？

就在瑞璘沉思的时候，黑暗中开出一束阳光，玉良端着一碗鲜血走过来。

“来，喝吧！”

瑞璘接过，咕噜咕噜喝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捧着空碗站了起来。玉良唤了声子非，裴子非捧着一件新衫走了进来，这是一件玄色广袖长跑，袖口有一些红色线条起起落落的花纹。玉良似乎是别有用意，穿黑衣则是需要救赎。

“把这件衣服穿上，别穿那件白粗布了。”

瑞璘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了那件长袍。本来像想骂玉良的几个弟子。但现在看来，他们都蛮好的。

讲堂内，玉良再次拿起竹简，包括裴子非在内的六位弟子回到各自的席子上，冥想的冥想，看书的看书。

玉良忽然轻声道：“你们觉得瑞璘这个弟子如何？”

裴子非率先回答：“他就是个杂役，不是夫子的弟子。在房里疯成那般模样，不怕被人笑话也是厉害。”

一旁的墨启渊回道：“可恶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跌入谷底，消极颓废，我们应该拉他才是。”

裴子非立马反驳道：“哎哎哎，那你说我们怎么拉他上来。”

坐在裴子非右边的恩宁说道：“昔日九重天，如今荒土地。如此之大的升降自然是破防而自悲了。或许我们和夫子的礼乐仁德的教化可以帮到他。”

玉良点了点头，说道：“我赞同恩宁的观点啊！”

下面的弟子都点了点头。

“瑞璘虽与我们不同，但心里还有一颗向善之心，日后见我杀鸡取血，或见他饮血，皆不要觉得奇怪。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我玉良不也是常常这么教你的吗？”

“夫子所言即是。”裴子非老老实实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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