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派人去寻解药了。”图南握着他的手,声音颤抖:“我这一生从未执着过什么,天地之大,我一直觉得我不过一介浮萍,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可是沈闻,当我看到你躺在那里,无论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我才发现,不执着只是……没遇到想要执着的人。沈闻,我害怕失去你,害怕极了。”
沈闻看着图南的样子,差点哭了。这是他从未有过的,被珍视的感觉,纵使再铁石心肠,也该被暖化了。
他说:“你莫哭,我会好好吃药,我一定会好起来的。”
“好。”
“然后,好好和你在一起。”
“你……你说……”
沈闻点点头,看向图南的眼睛清澈明亮:“人非木石皆有情,我亦如此。”
图南握着他的手,沈闻的身体越发单薄,图南能轻易地摸到他手指的骨骼, 他说:“沈闻,再也不会了,这种情况再也不会了。”
沈闻浅笑,回握着他的手,点点头:“好。”
沈闻昏昏沉沉又睡了三天,在图南的照料下,沈闻的箭毒已经解了大半,沈闻觉得自来到漠北以来,他一直都是在养病,宛如一个弱不禁风的老人。他总是看着图南忙前忙后,觉得图南似乎苍老了很多,内心一阵心疼。
他喝完药,看着图南疲惫的面容,摸了摸他的脸庞,笑着说:“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会驾驭狼群。”
图南看着沈闻的气色好转,半开玩笑道:“为夫什么不会。”
沈闻斜了他一眼,没打算接话。自那次说开了之后,图南就有意无意的开他的玩笑,他也习惯着接受,“图南,驭狼之术,是你们这特有的吗?”
图南笑:“哪有什么驭狼之术。”他看着沈闻,笑嘻嘻地说:“沈闻,你开始想了解我了。”
沈闻不置可否。
“我是庶出,我父亲当时被狼群追捕,逃到漠北,濒死之际遇到了我的母亲,我母亲将他带回部落,为他疗伤,很快两个人就在一起了。”他缓缓地说:“哪知我父王竟……竟然是西陵的皇子,他之所以来漠北就是为了探查敌情,我母亲被他欺骗的好苦。”
沈闻震惊:“竟还有此事。”
图南点点头:“那时我的母亲在得知父王竟是敌国的皇子后,便离去了,她无颜回部落,便带着我在漠北生活,漠北有很多狼,我自幼就喜欢和它们在一起,甚至同吃同住,慢慢的也就能够驾驭它们了。”他看向沈闻,说:“正如你所说,人非木石皆有情,狼也一样。”
“那后来呢?”
“后来我母亲长期郁郁寡欢,老胡说她可能不久于世,她心疼年幼的我,就带我去了西陵找我父亲。”
“所以……”
“对,我就是那时遇到了你。”
“原来……原来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我无法原谅我的父亲,就回了漠北,好在漠北的长老们很好,待我如己出。”
“这两年我一直在治理漠北,比起之前的贫瘠,现在这里已经好了很多。”图南叹气:“可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漠北现在就如此。内忧外患不断,我根本无法脱身,不然我早就去西陵找你了。”
“天可怜见,竟让我在漠北遇到了你。”图南握着沈闻的手,轻声的说:“可是我却没有将你照顾好。”
沈闻起身,手指擦拭了图南脸上的泪,在他额上轻轻落下一个吻,他说:“你照顾的很好。”
沈闻看向他,笑着说:
“这是我这辈子度过的最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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