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夜晚不同于西陵,没有嘈杂的人声,习习的晚风伴随着蝉鸣和蛙叫,总会舒缓人的心情。沈闻很喜欢在傍晚躺在草原上看月光,去思索一些事情。
近几日他一直在努力回想和图南的相识经过,东拼西凑的记忆怎么也无法整合在一起。
偶尔他也会去漠北的部落转转,漠北很大,有沙漠也有草原,看厌了西陵的繁华,漠北的异域风情让他痴迷。他的前十年都在为顾子觞卖命,很少去过其他地方,如今解脱了,才发现在千里之外竟有如此富饶美好之地。
老胡最近又给沈闻研制了安神的香包,每日放于枕下,药草的清香让沈闻长期紧绷的精神也一点一点放松了下来,被梦魇缠绕的日子越来越少,也很少能梦到顾子觞了,图南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他再也不用过那些刀尖舔血的日子了。
图南送来的吃食越来越符合西陵人的口味,沈闻也不知道他从哪学的这么多,虽然做的不算可口,但实实在在是用心了,只可惜沈闻心已死,对着图南满腔的爱意,不知道如何回应。
图南开始教他一些漠北话,美曰其名:“入乡随俗”,沈闻也不点破他的那些小心思,任由他去。他常常和沈闻聊漠北,聊风土人情,聊他治理下的漠北,甚至将他引荐给老胡,说是让他学一些行医救人之道。
图南说:“医者仁心,沈闻足够配得起这四个字。”
沈闻也不得不佩服这位首领,能够在短短三年内,将漠北从一个贫瘠荒芜之地,治理成如今的富饶美好。
这天,图南又喝酒了,据他说是部落的长老回来了,为了庆祝多喝了几杯。漠北的酒不似西陵,会带有一股浓郁的奶香味,他带着满身酒气走到沈闻面前,不等沈闻开口,便拉着他走出了营帐。
营帐外早有两匹骏马等候,通体发黑,眼睛炯炯有神,它们乖巧的任由图南牵着。图南看着沈闻,带着酒气的双眸在漠北月亮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动人。
沈闻第一次发现,原来图南也这般好看。
“沈闻,要不要骑马?”他的嗓音清冷,带着试探。
“好。”憋在家里许久,沈闻早就跃跃欲试了。
图南将其中一匹马牵到他面前,沈闻观察着那匹马,毛色锃亮,显然是养护的很好。图南抚摸着它的马毛,笑着说:“它叫赤云,是父王在我7岁那年送我的礼物,当时它还是个小马驹,我就每天喂它,一点一点将它养大了。”
沈闻震惊:“那…既然是你的爱驹,我又怎配?”
“其实在你来漠北的时候,我就想将它赠与你了。”图南笑:“沈闻,没有什么配不配,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好的。”他指了指其中的一匹马,说:“赤云的脾气很好,不像那一只。”
图南看着旁边和赤云一样通体发黑的马匹,笑着说:“它叫踏雪,比赤云小三岁,但是脾气不是很好。我当时意气用事,非要驯服它,结果摔的好惨,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呢。”
沈闻笑:“那它如今也挺听话。”
“是的啊,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天天喂它,和它讲道理,然后被我劝服了。”
沈闻听他满嘴胡诌,也不点破,就顺着他的话说:“那它还挺识大体的。”
沈闻从图南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沈闻本就身形单薄,上马的时候腰部的骨骼突显,图南想到他刚来的时候,好像比现在更瘦,在这呆了一段时间,总算是养的胖了一些,他看到沈闻熟练的抖了抖缰绳,双腿夹了一下马腹,一阵响亮的马蹄声骤然响起,一人一骑朝草原飞奔而去,活脱脱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
图南夹紧了马肚,紧随其后追赶。
危险是在此刻来临的。
图南眼睁睁看着沈闻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远处高坡上三个蒙面人手里拿着弓箭,居高临下,三箭齐发朝着沈闻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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