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煜分开后,南絮心中仿若被一块巨石闷着,马背上迎面而来的冷风灌进眼里,被月华映照的万物都在她眼中融化成不同的色块。
马蹄踏在湿润的泥上,伴着溅起的泥水空荡地响。
拐角就是一座小小的土包,明亮的月光穿过枝桠,在坟头落下不规则的白色光斑。
前几日落了场小雨,一些杂草就傍着周边的植物蔓延至坟头。
南絮没说话,只安静地拔完坟头的草,坐在坟旁发呆,眼下的土壤被泪水濡湿,往事一幕幕闪现,她索性悄悄倚靠在坟包旁。
许久,等一缕微风再次拂过眼睫时,她眨眨眼,顺手拾起一块棱角锋利的石子握在手里。
来人藏得隐蔽,虽然一直窥视着她,但好像并没有什么具有攻击性的举动。南絮估量着方位,悄悄调动着手腕的角度。凝神静听了片刻,对方始终没有动作,南絮只好出声:
“出来。”
一道长鞭裹挟着新鲜的碎叶朝南絮飞来,南絮一旋身转开,余光里看见那道长鞭鞭飞了坟茔一侧的新土。
“没规矩。”
她面色立刻冷了下来,右手往腰边一探,卷曲的绳由力度舒展,带着狠意毫不留情地那道长鞭的方向挞去。
南絮的长鞭是离开医馆时匆匆从木匣里拿的,分量极重,成色极好,手柄末尾还藏有三道足以致命的暗器。
那小树林内隐隐绰绰藏着三人,南絮收式旋身还欲再打,一个白衣女人被猝不及防地推出来,南絮心中疑惑,没下死手,只是收了力度,冰凉的鞭尾如蛇般缠上女人的脖颈,借着劲一拉,南絮的手就掐上了女人的脖颈。
女人的温暖的颈动脉随着南絮越来越大的手劲跳得越来越沉,南絮脑中一闪而过从前杀人时,刀刃划破皮肉的韧感,手臂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女人面容已然青紫,但南絮好似还浑然不觉,宋应年脱下一枚指环,打向南絮的手,力度不大,稍作提醒。
他慢慢从树下踱过来,一面朝南絮笑道:“怎么?屠龙者还未行事自己倒先变成了龙?”
“她冒犯在先。”
南絮松了手,将女人朝他一推,宋应年侧一侧身淡淡躲开。
苍一上前扶着女子退至一边。
宋应年捻着指节,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他虽然也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可南絮如今满门被灭,这样一个娇养长大的女孩,现在还能冷静的和人对话,也算是坚强。
只是这样的坚强,并没有为他留下任何可以触碰到对方软肋的小道。
“你如何在这?”南絮扔下这句话便往坟茔走去,打算亲手修缮坟堆,原本圆润的土包被鞭子硬生生削下来好大一块,她气不过,捻了片细长的草叶,手腕一转,草叶便如箭般朝一旁侍立的女人飞去,她脸上立刻渗出一道细长鲜红的血线。
那人面上被划伤,却也没有任何动作,只顺着宋应年的指示离他们更远了一点。
“我没用力,不会毁容,只是给个教训。”
南絮没什么心情和人叙旧,只是继续堆着土,宋应年瞧她没反应,于是自顾自地说;
“如今岚国内外两难,我哥虽然在朝中站稳了脚,但要深入破坏岚国朝廷各方牵制的利益还需要时间,叛乱虽平,北境也元气大伤,暂时没有足够的武力与朝廷抗衡。”
他提到兵力,南絮才想起他曾答应过她的三万将士:“三万将士,能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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