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洲低头抬手行礼:“陛下谬赞。父亲经常谈起陛下当年挂帅出征大破匈奴,牧洲只是仰慕陛下英姿,照猫画虎尔尔。”
庆安帝哈哈一笑道:“什么照猫画虎。朕如今已经比不上你们咯,行军打仗这样的事,还得让你们这样的少年人来干啊。”
他说罢短暂地停了一下又说:“卫洲,朕封你为军中副将,你意下如何?”
卫盛刚要出声阻止,庆安帝一抬手示意他安静,卫洲猛地抬头,眼中有掩不住的欣喜和祈盼,声音都有些颤抖:“陛下此话当真?”
庆安帝微微一笑道:“自然。”
卫洲却又安静下来,良久才再次开口:“陛下对牧洲厚爱,牧洲惶恐。但……牧洲年岁尚幼,此时进入军中,恐难服众。”
庆安帝眼中终于浮起一丝真实的笑意,竟是亲自走下台阶沉声道:“好。那朕便给你时间。待到下一次你带着军功凯旋,朕予你与你父亲同等爵位,你可愿意?”
卫盛不再说话,只是略显欣慰地看着卫洲,他已经不再年轻,后辈如此出众又不卑不亢,他无论作为父亲还是作为一军将领,都应该高兴。
只听卫洲就地跪下,嘴里蹦出几个字:“牧洲谢陛下隆恩!”
庆安帝亲手将他扶起来,卫洲眼神干净又坚定,眸中锐利之色如雨后青笋,飞快地破土生长。
后生可畏。
苏源安这么想。
庆安帝坐回龙椅,卫盛道:“牧洲先回去,我与陛下还有事要谈。”
待卫洲离开,卫盛思考着措辞开口:“陛下,如今可有适龄的人才入朝?”
苏源安沉默半晌道:“你想问叶相的事。”
卫盛又跪下:“陛下赎罪。只是叶相辅佐陛下如此多年,微臣与叶相虽无交集,但也知道丞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微臣想不通。”
苏源安长叹一口气:“朕何尝不知。不得已罢了。”
二人都不再说话。
许久,苏源安沉声道:“此事休要再提,朕不想听。”
卫盛面色依旧,只是抿了抿唇道:“微臣明白。陛下请好生休息,臣先行回府。”
御书房中只剩下一人,苏源安脱力一般靠回龙椅,面容晦涩。
*
“不找了?”
案前一个矜贵的男人轻轻挑眉,随即嗤笑一声漫不经心道:“本王的这个好皇兄,从来都是如此。”
方才向他禀报的人隐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谨慎地选择不作声。
“需要心狠的时候,他偏偏放人一马。求他垂怜时又断得干脆果决。”
男人站起身,身上披着的紫袍随着动作直晃人眼,他下意识伸手摸过腰间玉佩摩挲两下,随即朝阴影处的人语气淡淡地吩咐:“让允鹤回来吧,抓的人不要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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