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沉睡了很长时间,当她终于再次睁开眼睛时,整个房间一片静谧。
在幽暗的床榻内,只有她独自一人静静地躺着。她等待了好久,终于,床幔又一次被缓缓掀开,宋淮初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了进来。他小心翼翼地将秋阑扶起,如同昨天一般,耐心地一勺一勺地喂她喝粥。
这碗粥看起来非常稀薄,但其实已经炖煮得足够软烂。每一粒米都充分吸收了鸡汤的鲜美和香气,散发出诱人的味道。秋阑慢慢地喝着粥,感觉身体渐渐温暖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寒冷刺骨。
宋淮初:等会儿天一黑,我们就趁夜出发。
少年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一片死寂的湖水,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火焰,即使努力克制,秋阑依然能够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意。
秋阑本想问问母亲和弟弟现在怎么样了。但此刻的她实在太过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宋淮初似乎洞悉了她内心的想法,主动说道
宋淮初:你放心吧,你母亲和弟弟都没事,只需要再休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健康。我已经把家里的奴仆全部遣散了,昨天又找来了人贩子买下一批新人。还安排了一些可靠的人留下来照顾他们,等他们完全康复后再回家去。
听到这里,秋阑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可就要这样走了吗?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好好说说话,难道又要分别了吗?
秋阑静静躺在那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落下,一言不发。她实在无法言语。宋淮初有些嫌恶她这落泪的样子,可还是按捺住性子道
宋淮初:如今事情繁多,需得处处小心,等一切都安稳了,我应允你多住几日。你莫要再哭了。
等……
那她究竟要等多久?
母亲和幼弟尚未痊愈,她怎能在此时离开?她如何能心安理得地离开?若她就此离去,岂不是枉为人子?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热,宋淮初不由自主地斜开目光,转身背对着她,不再看她。
安静的室内,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秋阑毫无生气地躺着,默默流泪,宋淮初则异常沉默。
两人沉默了许久,才听到宋淮初开口道
宋淮初:并非我不讲人情,只是家中……家中出了大事,若不是你这两日命悬一线,秋家又乱作一团,我早就策马扬鞭冲回去了。
秋阑静静地听着,心中一片酸楚。
她不知道清尘派究竟出了什么事。她只知道,宋淮初是定然要回去的。能让她在此处等到清醒,已属恩赐。
由于身体虚弱,她常常昏昏沉沉的,时不时就会睡过去。她不知道这是药效所致,还是宋淮初故意为之。她只知道,在没有下人伺候她的时候了。喝水喂药都是宋淮初亲自来的,而每次醒来,她的身上和身下都是干净舒适的。
她此时正值葵水之日,所以应该是有下人在照料的。恐怕是事态紧急,宋淮初担心有人会故技重施吧?他会担心?他怎么会担心呢?他是在愧疚。可他愧疚什么呢?
而她所有的哀叹和讥讽,都在最后晚间最后一碗汤药下肚时,烟消云散。
宋淮初依旧如往常般灌完药后,才对她说道
宋淮初:等会儿就要启程了,我知道你挂念母亲,我叫人给你换好衣服,带你去看一看。只是……很多事我本不想对你一个女子言明,只是你如今遭了罪,也应当知道其中缘由。
接着,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字斟句酌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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