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梳洗整理完毕准备出门时,恰好赶上晨曦破晓、阳光明媚之际。迎着晨风,他们向掌门等人辞别,随后登上马车缓缓启程。宋淮初一马当先骑行在前方,而秋阑则带着侍女端坐于车内。如此一来,双方避免了目光交汇,倒也是件好事。毕竟长途跋涉颇为辛苦,这样还能省去佯装贤淑温婉的麻烦。整天戴着那副虚伪的面具强颜欢笑,时刻迎合他人,不能有丝毫属于自己的念头和情感表露,实在让人疲惫不堪。
这种疲累,并非那种劳作后肢体沉重、头脑昏沉、浑身酸软的疲惫感。毕竟,肉体的疲劳只需适当休憩便能迅速恢复精力。然而,这种独特的疲倦,宛如一根毫不起眼的细针,悄然隐匿于绚丽多彩的锦缎之中,轻柔地刺痛着她。每当她试图寻找并彻底清除这根恼人的针,还给自己一片宁静之时,方才惊愕地意识到,无论怎样努力都是徒劳无功的。
这根针仿佛是无形的幽灵,让人无法捉摸;但同时又是如此真实可感,无论是欢笑还是沉默,静止或是行动,都能清晰地感知到它的存在。它如同鬼魅般萦绕不散,刺破肌肤,深入骨髓,令她无处躲藏。
回忆起新婚燕尔之夜,她初次坐在他身旁,那时便已隐隐感到身下不适,似有隔阂之感。直至今日,她方才恍然大悟,原来那种感觉就是如坐针毡。她就犹如坐在一座冰冷刺骨的冰山旁,却要强忍内心的不安,佯装出镇定自若的模样,并摆出一副温柔贤惠、顺从乖巧的面容,实在是令人心力交瘁。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个男人还算有点良知。只要她本本分分地过日子,他倒也不会刻意刁难苛扣她,更不会找各种刁钻理由折磨她。
想当时待字闺中之时,每个月家里给到她手上的零花钱都是固定有数目的。一来呢,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她自幼便懂得什么叫做历法、持家以及节俭之道;二来则是要让她清楚哪怕自家产业规模再大,也经受不住毫无节制的奢靡浪费行为;这第三点嘛,自从父亲离世后,家中每况愈下,母亲操持内外甚是艰辛不易,自然凡事都得精打细算着些才好,能多存一点银两总归不是坏事,毕竟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万一日后遭遇变故需要用钱却拿不出分毫那就麻烦大了。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啊,虽说他们二人名为夫妻,但实则感情淡漠疏离如陌生人一般。至于日常开销用度方面嘛,那更是随心所欲、毫无拘束了。倘若非要说有什么限制条件的话,恐怕也就只有那么一条了——只要别把宋淮初的全部家产败个精光就行!其他的,爱怎么花就怎么花吧,反正对于那些用金钱就能轻易买到手的玩意儿,他压根儿就不在乎。换句话说,他根本就不在乎她到底会花费多少钱财出去。
仔细想来,确实如此,毕竟她只是一个弱女子而已,注定要一辈子都被困在那小小的一方天地之中,每日只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般地生活着,又能够耗费得了多少呢?
因此,他对此毫不在意。
随着晃晃悠悠的马车不断向南前行,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他们一行人才终于抵达了一座幽静的小镇,并在此处歇脚休整。待安排妥当之后,秋阑方才觉得自己全身的筋骨都得到了舒展,整个人也随之轻松不少。她轻轻推开窗户,望向窗外,只见此刻整个镇子都已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但却比他们刚来的时候多了几分静谧之美。
微风轻拂而过,不仅吹走了一整天的疲惫与沉闷感,同时也让秋阑心中一动。于是乎,她转头对身边之人吩咐道
秋阑:你去告知一下,我们一会儿去外面逛逛。
霜花听闻此言后,立刻应声称是,然后快步走出房间。没过多久,她便带着两名侍卫折返归来。两名侍卫一进入房间,便立即单膝跪地,低头行礼,齐声说道
NPC:属下拜见夫人!长老是特意派我们前来护送夫人的,还请夫人放心,属下定当护得夫人周全。
秋阑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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