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又过了两天,夜晚我窝在孟辞房间软榻上翻看着从前阮将军府带出来的东西。
这些东西已然被我翻过两三遍,但我就是放不下手,我爱看这些,这些可都是阮云的年少啊。
软榻小桌子上放着由粉玉雕琢的小兔子,看了累我便拿在手间把玩。
触手生温,这是一块极好的玉。
孟辞回来了,他一见我眼里便是满溢的爱。
他坐在软榻的另一边,示意我过去,我不搭理他,他便绕到我身后将我抱住。
我早已习惯他这模样,任由他环抱,我认真看着手里的书。
「昨日你见了杜生。」
我要扭头看他,他把头放在我肩膀,我只能作罢,看着手里的书嗯了一声。
孟辞又说:「他是个憨厚的孩子,有一颗赤诚之心。」
我淡淡点头,不做评判。
「阮阮眼光向来不错,你在军营让我提拔他,如今他把这份情记在了心里。」
我察觉不对,挣扎着扭头看他,而他眼里除了笑什么也没有。
他亲了亲我的唇角,又说:「阮阮,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我的脑子里轰然炸开,一个可怕的想法将我笼罩,我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他却抱得更紧。
他温声安慰我:「阮阮别怕,杜生被我的人护着到圣上跟前,我说过,我必达你愿。」
我不挣扎了,任由他将我紧紧抱住。
他温柔的嗓音至头顶直灌进我脑袋里。
他说:「我知道你就是阮云,那个幼年与我相识,少年与我相爱的阮云。」
我叹出一口气,良久问他:「何时发现的?」
他咯咯笑出声,听上去心情很不错,「我们踏入盛京那一刻。」
「我不曾露出马脚。」
对,我从未露出马脚,我不仅欺骗了他,我还欺骗了自己,我连自己都骗过了,又怎么会骗不过他?
孟辞惋惜地长叹一声,低头亲吻我的发顶。
「对,我的阮阮向来聪慧,我同你说过,阮云是这世间最聪慧的女子。」孟辞言语间透着骄傲。
阮云一直都是孟辞的骄傲,是孟辞年少时最灼烈的始晖。」
孟辞又说:「可盛京是你的家啊,阮阮你回家那一刻便暴露了。」
我不明白,他又解释:「在军营你这里是紧绷的。」
他用下巴点了点我的头,真是一点不肯松开我。
我不说话,他便自顾自说:「踏进盛京那一刻你这里便柔和了,像是濒死的鱼儿得到了水,因为这里有真相,有你为阮家洗冤的真相。」
我愕然,却又听见他说:「你扮演着一个替身对本尊好奇的形象,你偷偷打听阮云是为了迷惑我。
你知道我一直监视着你,你要打听的一直都是阮家,你要寻找阮家被害的证据,你要为阮家申冤。」
我知道他知道,但我还是假装不知道,我得骗他,除了我自己,我谁也不信。
「所以我踏进孟府被他们随意安置你不是看不见,你是想折断我的翅膀,将我永远困在这肮脏的孟府。」
「是,我的确这么想过,但是你说踏进这府里,没有我你活不成。
可是…我怎么会让你活不成?阮阮你朝我摔碗红着眼看我的时候,我便懂了。」
我看不见他神情,也不想看。
「我永远困不住你,阮阮我永远困不住你。」
我不再说话,任由他歇斯底里的哭喊。
他能困住我的,他能困住我的尸体。
他将头埋在我脖子间压抑地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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