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把头埋在臂弯里,似乎啜泣,好一会儿才重新抬头。“白儿,其实成亲那日,与你拜堂的人……是阿帆,我不过是借着成亲的名头,和小七光明正大走在一起罢了……”
“你说什么……”聂白儿惊愕之至,整个人都麻痹了。“你们怎么能这么做?把我当做什么了?我的情意凭什么如此廉价!卿哥……不爱,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我也是人,我也需要被成全……”
虞卿语塞,满心愧意。
夜里下起大雨,闪电雷鸣,正好将她的哭声掩盖。
烈酒一杯接一杯下肚,逐渐使她迷失方向。恍惚间见虞卿满面哀愁走来,轻轻拥她入怀。“白儿,你的心里,缘何只有大哥?明明我才是你的……”
她哭得越发嚣张。
“卿哥,为什么是小七……”
“为什么不是我……”
梦醒时,天已大亮。
她瞄着床单上那朵红梅出神,直到水邱把醒酒汤端进来才下了床。“水邱,昨晚是不是卿哥来过?”
“啊……”水邱愣了愣,眼中闪过许多情绪。“是,是的,昨晚姑爷来过,才走没一会儿。”
聂白儿默然。
吃过早膳,她又去虞卿房里送药。
虞帆早她一步,已在房中与他交谈。不过才一夜,他变得比昨日更加憔悴,身体虚弱得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卿哥,”她忍住苦楚,将勺子递到他嘴边。“我叫水邱准备了几颗蜜饯,你若觉得苦就把蜜饯吃下。”
虞卿盯着床帘发愣,没听进去。
虞帆从聂白儿手上接过碗,轻道:“白儿,你先出去,我同他说,保证让他喝得一滴不剩。”
她心不在焉出了门,竖耳去听,听不清房内在说什么。
虞帆出来时,虞卿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道:“昨夜我梦见小七了,梦见孩童时我们四个一起开心的玩耍,真好……”
虞卿离世那日,聂白儿的心似乎也跟着死了。
室外雷声滚滚,不时夹着划破天际的闪电。忽闻门外有脚步声声,回头看,虞帆满脸汗水,发丝湿湿黏黏沾在脸上,狼狈至极。
他借着忽明忽暗的油灯寻到她,见她唇无血色,哭得梨花带雨。
虞卿安详的躺在床上,早已没了气息。
“他只跟我说了五个字……”聂白儿跪在床边,嘴边嘬着冷笑。“他说……‘白儿,对不起’,呵……我缺的,又何止是这句对不起……”
虞帆将她搂入怀,沉默不语,面上表情千变万化。
夏季本该是充满活力的季节,奈何虞府白绫挂满,人人缟素,凄凉无比。
这家中,除了聂白儿和虞帆,已没有一个好的。
虞家主因虞卿的死受了刺激中风,眼歪嘴斜,下地难走。
虞帆在家中守着,生怕聂白儿也出什么意外。虞卿头七那日,他将下人遣散,方在灵前蒲团跪下。聂白儿见他,哭得跟泪人儿似的。“阿帆,为什么会这样……”
“若能让你不再难受,我愿当一辈子虞卿。”虞帆笑着说道,眸中盛满了心痛、不甘和隐忍。
“……不一样。虞卿是虞卿,虞帆是虞帆……”
绵绵细雨令人发愁,浇在头顶,冷至心底。
聂白儿抱着虞卿的灵位走在最前,空中钱纸纷纷扬扬,自肩头滑落,最终在地上被彻底浸湿。两侧行人指指点点,极细的话语在这寂静当中也显得嘈杂。
“虞府的丧事。难道是虞家主撒手人寰了?”
“哪里是虞家主,死的是虞府大少爷虞卿!听说几月前刚娶了聂府嫡女为妻,这还没过多久人就没了,看来这聂小姐是个克夫的命!”
下午,路恒司与苏迟墨以医者的身份拜访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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