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白句紧了紧手掌，默默退出。

　　若离的双眼逐渐湿润，忽然，吐了一口血，倒在言若即怀里。

　　“若离！”言若即焦急万分，想坐下给他输灵气，他却搂着他的脖子不放，只好这样抱着他去客栈。

　　他大笑着说：“和尚，我满脑子的邪念，这法咒怎么还不把我弹出去？难道是邪念不够吗？嗯？”

　　言若即低头看了看自己胜雪的白衣，低声道：“没关系，袈裟已经赠给寺庙的住持了。”

　　若离：“和尚……”

　　言若即：“嗯，在。”

　　若离：“你真的一点儿也不懂吗？还是，你假装不懂？”

　　言若即真的不明白，又或者，他一直在逃避？

　　“言若即……我那么在意你，每天都在想，你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我问过许多人，才知道这叫喜欢，可到头来，全是我自作多情……”若离的声音逐渐哽咽，“言若即……我不是和尚，即便是和你吃斋念佛，我也做不到无欲无求，你知不知道？”

　　言若即不说话。他再也不敢松懈，生怕一个打盹，若离又消失不见了。

　　若离让出不宽不窄的位置，轻道：“……睡一觉吧，我不会再走了，我想，我的命里注定有你，逃不掉的。”

　　言若即笑了笑，“我不困，你睡吧，不用管我。”

　　若离：“你觉得，这样就能看得住我吗？你不要小看一只猫的速度，我要是想跑，你根本拦不住我。”

　　“别想太多，等你睡着了我再睡。”言若即摸摸他的头，脸上的笑那么苍白无力。

　　若离拨开他的手，把头埋到被子里，“言若即，白句是个好人。”

　　言若即：“我知道。”

　　若离继续跟着言若即游历，这回，白句走在前面，言若即陪着若离走在后面。三人兜兜转转，最后又回到了昆泠。

　　那个装有已丢失人性的‘村民’的玉葫芦裂开了，十几个‘村民’把三人围住，攻击迅猛。为了护住若离，言若即有些力不从心。

　　若离用尽了最后的灵力，被其中一个‘村民’的手臂贯穿小腹，流了一地鲜血。

　　“若离！”白句首先发现了他的状况。

　　言若即猛地踢开面前的‘村民’，飞奔到若离身边，把他抱到安全的地方，打算再次加入斗争。

　　“言若即……”若离紧握他的小指，泪水漫过眼眶，沿着脸颊淌下，“言，若，即……你就不能不管他吗？天下之大……你又管得了几个？你就不能，就不能只管我一个吗……？”

　　言若即根本无法选择，“可是……若离，那是一条命。”

　　“我也是一条命……”若离伤心透了，他当然知道那是一条命，但他想自私一回啊……“我跟着你六年，到死的时候，你也不愿为我流一滴眼泪吗？”

　　“你不会死，信我。”

　　若离释然了，“你低下头来，我有件事想告诉你。”言若即低下头，听到他说：“和尚，我在意了你整整六年，现在，真的要离开了，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还有，记得，有只吸血猫妖，曾在你生命中出现过……”

　　言若即紧紧抱着他，可这次，他化作星光消失，再不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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