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 (2-1)

前日里热的将一切都快溶化，这些天却一直下着雨，但凉爽了许多。庭院的美人蕉憔悴的让人心疼，不觉又想起木泫离开的那日，却是锦衣单薄。

在廊前听雨的莫若妍唤道:“晚晴，将伞取来。”

“小姐，下这大的雨你要上哪儿去？”

“我出去走走。”

齐云轩与玲珑阁相连，经过回廊转入拱门就是。庭院里原本就荒芜没什么花草，几盆寂寞的兰花只剩凄凉的绿叶。推开门踏入，闻着一阵清冽的松香。

左暖阁为书房，右暖阁为卧室。不自觉步入书房，或许自小对书本的喜爱。手抚在雕花墨漆的书案上，想象木泫在这里熟读兵书的专注神情，让人不禁迷惘。抚上那把梨木太师椅，挪身欲坐。忽然想起那天弄影被他欺压在书案上的情景，素手握紧绣帕，眼神黯然。

晚晴瞧见，关心道:“小姐，怎么了？”

听到晚晴的问候，敛了敛泪光，淡淡的说:“没事。”

步向卧室，这个房间她只在新婚当日睡过。木泫从不让他人在此留宿，他想起谁就留宿在谁的房里。前几日他都宿在玲珑阁，从未传她进齐云轩。

看着一屋子阴沉的摆设，猜测他每天会做什么样的梦。

见眼前陈旧的被褥:“晚晴，将床上的被褥换洗了。”

“小姐，王爷的卧室的东西我们都不可以动的。”晚晴自知道木泫的脾气，怯懦道。

“这也有些时日了，换洗了，等王爷回来时睡着舒服。”莫若妍命令道。

门外阿武轻咳一声:“这些就由属下来打理，不劳烦晚晴姑娘了。”阿武径自走上前去收拾。

看着阿武伶俐的举动，莫若妍不禁问道：“王爷的随身的穿着不都由其他四房打理吗？”

阿武轻笑，听的出其中的酸味。“这些大多都是由属下打理的，大概是在军中的习惯。”

莫若妍在桌边坐下，问道:“武护卫这次怎么没同王爷随去？”

“王爷说这次又不是上战场不需要我。”

问起这个莫若妍又心酸，那日木泫离开没有同她道别。等她醒来时，枕边只留有余温，用早膳时才知道。

凝月说每次他出远门都不会向他人道别。是不喜欢道别的场景，还是不知道是否能够回来，因每次上战场都是生死未卜。

“你服侍王爷多少年了。”

“10年了。自属下逃难碰上王爷，王爷赏了一块饼救了我的命，我就发誓要拼命保护王爷一辈子。”阿武的神情很是幸福。

晚晴啐了一句:“就你？你还能保护王爷一辈子。”

“我怎么了？”阿武不解其意。

“你的功夫比王爷差多了！”晚晴轻撇了他一眼。

看着他们两，莫若妍掩嘴轻笑。

“你两人就别吵嘴了，将屋子收拾收拾，王爷回来好歇息。”一得令两人就开始收拾。

莫若妍环视四周，看到床侧的粉墙上挂着一陈旧的画，吸引着她的眼球，走近细看是个女人的画像。

“这个是…”

“王妃这个您不能碰！”阿武喝止道。

莫若妍不解:“这个是…”

“这人并不是秋夫人，是王爷的母亲玲娘娘。”阿武朝画像鞠了一躬。“秋夫人就是因长的像娘娘，才被王爷收做妾的。”

这个和秋心告诉她的完全不一样。

看到莫若妍惊愕的表情，阿武解释道:“秋夫人是姜国俘虏，就因长的像玲娘娘，才被王爷救回来，给她妾的名分是想在府里好好生活。”阿武的目光又看向那幅画:“或许王爷也是很想念玲娘娘的，虽然他们的母子情份很短，很淡。”

看着阿武眼神中的那份怜惜，能够猜到他的童年并不快乐。

“玲娘娘是个怎样的人？”莫若妍不禁问起。

阿武无奈一笑:“属下只知道她是皇上封的玲美人，与王爷在宫中生活了15年，最后逼王爷去从军，自己服药自尽了，其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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